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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轩听到话语后,他浑身一颤,刚撑起的身子,又摔回了地面,眼底暴露着从所未有的恐惧。
他们怎么会认识?疑惑与不安肆意生长,像老树干上爬满了的藤蔓,把主体裹得严实。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齐返的声音格外冷沉。
“教训人啊,齐哥,怎么今天来这片玩了,哈哈,要不是恰巧碰见,还要以为你来我们老大的场子找事儿来了。”男子是会聊天的,不仅打了招呼,还送出了警告。
言语之间都在告诉齐返,这是他们的地盘,少管闲事。
月色朦胧,月光如薄丝一样轻轻盖在季知轩的身上,他的手指抠进了松软的泥土里,指缝间全是黑泥与灰尘,很是狼狈。
“我没那个闲情。”齐返冷冷道。
说完,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季知轩,在月光之下朦胧了人体的轮廓,模糊的界限使得身板的边缘变得透亮,显得格外易碎。
云谷区很乱,尤其是年底,收保护费的、抢劫、偷盗的真是防不胜防,在这里长期生活的人,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风气。
齐返自然也知道,他甚至熟悉这些管地盘的喽啰,他尽量不与之交集。
男子耸耸肩,四五个人只是静站着,也没有继续上前,他们知道齐返不好惹,也尽量不惹,“那行,不打扰齐哥的快乐夜生活了,我们这就把人带走。”
说完,男子便弯下了腰,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季知轩的肩头时,齐返使出了狠劲,一脚踹在对方的手上,在寂静的后巷,格外响亮。
这一脚,把男子踢愣了,男子厉声道:“这是在干嘛?”
齐返握了握拳,似乎在为接下来的打斗做准备,“你们走吧,地上的人,别动他。”
对抗路的沉默最为要命。
短暂沉默后,男子扭了扭手腕,吐掉了唇间压着的烟尾,一脚踩灭了弱橙色的火光。
“嘿,齐哥,我喊你一句齐哥,是尊重你,不是怕你。你少在这里当好人主持公道。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
“私人恩怨?”齐返不由得皱眉。
他不禁好奇,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季知轩怎么能和这群人结下梁子。
男子观察他的眼神,嗤笑道:“怎么,好奇啊?来来来,我来告诉你,这人有多么可恶。”
“他妈就是个骗子,不仅把他爸的积蓄骗走了,还骗了村里人的钱,而他爸就是个老赖,欠了老子家里的钱不还,我爸去要欠款的时候,他爸还把我爸揍了一顿,住院住了整整一周才出院。他家的破事儿多着呢,你是要在这继续听,还是去我老大的场子喝一杯,我慢慢给你说?”男子嘲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