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记得,他?们一起吃的饭。
祁屹周端过她手中的杯子,刚拿过,一股酒精味探入鼻腔。
他?皱了皱眉,刚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她就探过身,试图把杯子拿走。
祁屹周皱了下眉,水梨又不敢动了。
乖乖坐好,小孩子似的。
“回房间去睡觉,好吗?”祁屹周问?。
水梨摇头,说,“就要在这里。”
怕她着凉,祁屹周进了卧室,搬了床新被子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拿被子的功夫,水梨却?已经换了种姿势,抱住自己。
她生得单薄,蜷缩在沙发和?墙壁的交角,很小的一只。
以为她冷,祁屹周抖开被子,唤她过来。
却?久久没有听到动静。
开了壁灯,就那?么一小盏,照亮她。
脑袋微垂,长发遮挡她的眉眼,祁屹周拨开长发。
看?到她在静静地流泪。
她盯着指尖,只无声无息、一动不动、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砸。
那?一小块沙发颜色变深。
她好像是个?悲剧渲染底色的人,就算喝醉了的酒后?,哭也是没有声的,怕被人发现,怕被人嫌弃,一个?人缩在墙角那?儿,不声不响地哭。
明明是难受的,明明是委屈的。
明明从小习得的天性就是,人就要大声尖利的哭,吸引大人的关注。
可是在她身上都没有。
她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才能一点一点把不懂事的地方去除,剩下一个?连哭、连崩溃也是悄无声息的她。
许是感觉到了光亮,她的眼珠动了动,缓缓地抬了头,向光线之处看?过去。
看?见被光线笼罩着的他?。
他?正?在看?着她,眼睫都带着昏黄的热度。
水梨下意识羞耻,拿手背擦掉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像决了堤的河岸。
怎么会?擦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