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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梨心梗住,好久才?慢慢地收回视线,轻轻问,“你不会觉得很浪费吗?”
余生都浪费在她身上。
“不会。”他道,“我觉得值得。”
某种情绪安静地聚集在他们之间,很有重量。
水梨垂下眼睑,把牛皮纸团好,一声声脆响咔嚓咔嚓。
祁屹周收回视线,说,“回去了。”
她便“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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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祁屹周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缓慢又平和。
像是泡在温水里,她身上的某些隐形的专刺向自?己?的尖刺被软化。
她渐渐变得平和而舒缓,好像一切都变得好起来。
周阿姨也时常来找她玩,她不问起自?己?和祁屹周的关?系,只?经常看着她说,“要是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行为也如出一辙地对她好。
好像,她不需要努力,就收获到了一个母亲全神贯注的,毫不掩饰的爱意。
吃饭也是。
她从一个体贴人的、不断试图找话题,让场面变得不冷清的角色,变成一个被体贴的对象。
她才?发现,她原来是不喜欢吃鱼的,也可以不喜欢吃米饭的,更不用把大家不喜欢吃的菜吃掉。
她难以想象,这?样的生活是她的。
却又从祁屹周放在桌下,紧紧握她的手,这?个举动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好像之前的那些灰暗岁月都被一笔勾销,遇到他以后,都是坦途。
吃完饭,周阿姨有事要先走。
水梨把她点好的冰咖啡套上隔层茶托,才?放到她手里。
周阿姨对她笑。
她也情不自?禁地笑。
水梨收回看周阿姨离开背影的视线,心思回到包间内。
就发现祁屹周垂着脑袋,拿指尖点桌面。
他好像没?什么说话的意图,水梨便也歇了话语。缓慢地咽下一口菜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