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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了烟,向她走过?来,“想吃什么?”
有点饿只是借口,水梨却也不想这么回?到卧室,“面条吧,比较快。”
他往厨房走,水梨等他走过?来,放慢脚步,跟上。
鼻尖有他的味道,一点带着窗外湿气的松木香和一些未散的烟草味。
他垂着眼,磕散一颗鸡蛋。
水梨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
他撩起眼皮,喊她过?来一点。
水梨照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碗里的两颗橙黄,他掐了掐她的脸,说,“双黄蛋。双倍幸运。”
他这人好像确实挺相信这些。
明明拥有最不应该相信这些的特质。
他往垃圾桶里丢蛋壳,水梨跟上。
步伐走动间,他身上的气息缓缓侵入到她身上。
他们像是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开?。
她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身影,因为患得患失,而被调动起来的情绪明朗得近乎直白。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比她以为的喜欢,更加喜欢。
他的出现,好像给她不完美的生活带来了希望。
她开?始学会盼望新一天?的到来。
时?间不再是可以随意流逝的对象,而是可以带来闪闪发光的宝藏。
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她真的不想再被方清夺走。
她真的想,在他面前还是那个像春天?般的她。
水刚刚沸腾,祁屹周把面放进水里,水梨从身后把他抱住。
紧紧的。
祁屹周关了火,侧过?身,揉她的脑袋,声音带了点笑意,“水天?鹅,你是只树袋熊吗?”
这是从街角回?来后,他第一次这么和她说话?。
水梨鼻子酸得厉害,没抬眼,只闷闷地“嗯”了声。
因着他姿势的改变,她从背后抱住他,变成了正面抱他。
他们的气息很?近,能感受到面前人胸腔沉重的跳动声。
一声一声,她好像短暂地,得到安全感。
所以哪怕知道她这样挂在他身上,会让他无法做别的,挺耽误他的。
但是她就是只非要?抱着什么东西?不撒手的树袋熊。
他敛起眉目,笑了下?,没有不耐烦,指尖插进发缝,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抱一分钟,要?不然面要?坨了。”
水梨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又“嗯”了声,更加收紧胳膊,像要?把他抱入自己的骨髓中。
她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街角的一切。
街角的一切涉及到她最不愿意被人发现的疮口。
不管是畸形的自己,还是恶心的方清都最好被永远深埋地底,永远不见天?日。
一分钟到了。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