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老御医突然断喝一声。
卫晨阳愕然:“怎么?你们不敢出手,还要阻止我救人么?”
老御医冷笑:“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个毛头小子如此张狂?你想救她,尽管回家去救,不要弄脏了我这堂堂御医馆。”
卫晨阳针锋相对:“对不起,本将军是圣上亲封的五品将军,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而且,这女卒是带着重大机密回京的,她要是死在御医馆,本将军必会参你一本。”
老御医一愣,居然被他唬住,无言以对。
卫晨阳看着一众御医,厉声道:“还不赶紧去取?”
刚才那个御医急忙答应,去拿器具。
老御医还是指着卫晨阳,半天才崩出一句:“你要逞强是不是?很好,本官就成全你,要是医死了这妇人,本官也会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一个御医过来安慰他:“医馆大人,犯不着为这小子动气,他自己的人,他自己取的箭头,人要是死了,也是他自己杀的。”
老御医听了安慰,情形就好很多了,为了维护在下属面前多少权威,就轻蔑道:“他要是能取出箭头,而妇人不死,本官就去吃屎。”
又吃屎?
你是习惯了吃屎,还是改不了吃屎?
卫晨阳笑道:“那我今天可就要看你表演了,两次哦。”
老御医气得血往上冲,涨红了脸,没去多想他说的两次是什么意思。
王妈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靠在椅子上沉沉而睡,连头都没抬一下,那样子,明显就是半死不活。
老御医又看了看她肩头拗断的箭杆,确定箭头有倒钩,就哼了一声,倨傲地看着卫晨阳。
卫晨阳不再理会他,开始忙活。
他取下王妈的衣甲,轻轻放到一边,又用剪子将她肩上的衣衫剪破,露出一点肩膀,只见箭头深深嵌入她的肩头,四周都是肿的。
用手轻轻一按,仍有血水冒出,几乎是惨不忍睹。
刚才去那器械的御医见王妈肩头露出来的肌色晶莹白嫩,愣了一下,心想这女人年纪是大了点,皮肤倒还细腻。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他心中一动,就小声建议:“年轻人,你应该将她的衣衫都解开才行,否则会沾血,成了血衣,这衣衫可就再也穿不得了。”
然后又问老御医:“医馆大人,下官说得可对么?”
老御医冷哼,却不吱声,既然放了狠话,那就只能做壁上观,看着这个狂妄的家伙吃瘪,自己出声指点,那不是傻么?
自己就等他拔出箭头,导致这女卒大出血,然后上本请圣上降罪。
卫晨阳也没出声,心说,几个老色批,一件衣衫而已,不能穿就不穿了,有什么可惜的?解开衣衫,王妈不就被你们看光了?
他并不说破,缓缓蹲下,视线在王妈肩头停留片刻,就很小心的伸出手,捏住了露出肩头的箭杆。
不料,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箭杆,王妈脸上猛地抽搐了一下,口里发出痛苦的低吟。
豆大的汗珠迅速从额头、鬓角涌出,打湿了她凌乱的发丝。
“这位将军,人命关天,你不是医者,还望郑重啊。”有人好心劝。
“医馆大人,下官觉得,还得请您亲自出手了,要是这女卒没挺住,那是她自己命苦,也不能怪您。”
“是啊,医馆大人。”
“医馆大人,非您亲自出马不可!”
老御医听着一干下属的请求,丝毫不为所动,他心中明白,就算自己出手去拔出箭镞,这女卒也是必死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