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津不屑轻哼,“是谁昨晚把人抱到我办公室,怔怔盯了俩小时,天亮才离开?”
沈湛语气波澜不惊,“我是怕她死了。”
“你就嘴硬吧,将来有你痛苦的时候…陆兆远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今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快的话…后天就能出院,你看…”
“哪来的回哪去,告诉他,再试图自杀,我就先要了陆熙的命!”
男人挂断,宋平津无奈摇头,嘟囔着“冤孽啊冤孽”
。
*
回到学校的陆熙直奔琴房,手拎着包子豆浆敲开了秦乔的门。
“乔儿?”
陆熙笑嘻嘻,“给你带的包子,牛肉馅儿的,趁热吃呗!”
秦乔拉着大提琴的手没停,眼睛盯着谱子,“跟沈湛床头吵架床尾和了?真是一招美男计直接把你拿捏到死!”
见她说话还带着气儿,陆熙忙放下东西,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沈湛没搭理我,是宋医生答应帮我去看看我爸,要是真的严重了,本人就可以申请保外就医了。”
秦乔疑惑回头打量。
陆熙面色苍白,眼皮发肿,白眼仁红血丝遍布,明显就是狠狠哭过了。
“没搭理”
三个字看似轻描淡写,秦乔又怎会不知道陆熙受了多少委屈!
“傻妞!”
终究是不忍心苛责!
秦乔放下琴弓,起身抱了抱她,“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陆熙叹了口气,轻拍秦乔后背,“要是沈湛像你这么好哄,就好了…”
秦乔握着她瘦削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我爱你,不舍得不理你太久!”
陆熙无奈耸了耸肩膀,“所以,沈湛不爱我,我知道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你干嘛呀,”
秦乔忙又抱住了她,“他是爱你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要不然他为什么跟你结婚,不许胡思乱想啊!”
沈湛为什么娶她,没有人比她更心知肚明的了。
都说日久生情,可到了她这儿,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陆熙向上眨了眨眼,将快溢出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好啦,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准备毕业音乐会,我还指望这次表现进千音乐团呢!”
“你会的,你弹得这么好、这么优秀,所有乐团都等着你挑,咱不理男人,搞事业搞钱才是正经。”
“嗯!
好!”
倒灌的眼泪又苦又涩,仿佛在陆熙口腔里炸开了。
接连在琴房泡了三天,在宿舍里住了三宿。
星期六下午,她收到了宋平津的信息:陆兆远一切都好,勿念。
这大概近三个月以来,最让陆熙感到高兴的事情了。
于是为了表达感谢,她买了一束鲜花,亲自去恒康医院感谢宋平津。
刚要敲门,就跟开门出来的宋平津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