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老贱人怕是……察觉了什么?”燕王妃坐起身来,眉心陡蹙,“待会你出去走走,顺便探探消息,尤其是慈安宫。她把我安排在这儿,怕是有什么深意!”
太后亲自盯梢?
或者有别的用意?
“另外,知府衙门那头的消息不能断,人证已死,靳月不太可能翻身的。”燕王妃眸色陡沉,“只要那边的事闹起来,太后就没心思再管这边了!还有三日!再过三日……就好……”
拂秀行了礼,躬身退出了寝殿。
三日?!
嗯,三日。
慈安宫。
“这回可是真的热闹了!”芳泽搀着太后坐下,“燕王府想折腾公主,谁知您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奴婢瞧着当时燕王妃的脸色,真真是好看极了!”“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太后坐定,胳膊搭在了桌角,“知府衙门那头怎么说?”
芳泽顿了顿,“悄悄的扣下了,您放心就是。”
“那就好!”太后点点头,“安宁宫那边,让太医都走动走动,有些病在里不在外,得好好看着!”
芳泽颔首,“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您只管放心就是,眼下燕王府就一个小郡主,皇上特意派了后宫的教习嬷嬷过去,小郡主啊,折腾不起来!”
这厢正说着话呢,外头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太后娘娘,外头出事了!”
“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太后训斥。
芳泽上前,“说吧,怎么回事?”
“昨儿城外出了点事,死了好多人,知府衙门的人都去了,但是……”小太监吞吞吐吐,“衙门的人不敢担着,知府大人一封折子急送到了刑部,刑部尚书已经赶往了城外了!”
芳泽叹口气,瞧着太后默不作声的模样,当下便冲小太监训道,“你不知道咱们太后不愿沾染这些朝廷之事吗?还说这些作甚?下去吧!”
“不是……”小太监抿唇,满脸惶恐的抬头望着芳泽,“是海公公让奴才来说一声,死的人当中,有几个好像是燕王府的亲卫。”
捏着杯盏的手猛地一滞,太后眸色陡沉,“燕王府的亲卫?确定吗?”
语罢,太后与芳泽对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暂时不确定,尸体现在被刑部的人安排在了城外义庄,皇上说,这事儿暂时瞒着燕王府的人,请太后娘娘妥为处置。”小太监的声音带着颤。
这是海晟的干儿子,自然也是海晟的心腹,是信得过的人,否则哪里会让他知道这些。
“哀家知道了!”太后放下手中杯盏,“下去吧!”
“是!”小太监行了礼,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间。
好半晌,太后都没吭声。
直到窗外的树枝忽然被风吹断,吧嗒敲在窗户上,太后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变天了!”
“太后娘娘?”芳泽低唤。
太后起身,缓步走到了桌案前,“研墨!”
“是!”
提笔在手,这件事她想了好多年,念了好多年,可始终没有做到,如今……阿鸾回来帮她达成了心愿,这世上终是有因果循环的!
两封信,一封送去丞相府,至于这另一封……
“哀家知道,他等着一天必是等了很久很久!”太后眸光狠戾,“便如同哀家一般,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