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却再也无法习惯,捂着火辣的面颊缓缓抬头瞪着袁绛紫。
“价值不菲的玉簪又怎样?我摔了便摔了。你这个爬床的狐狸精,我打了便打了。你大可以去找世子和长公主来给你评理。你可是差点用叉杆打死我,害我痴痴傻傻这许多时日,我不过摔了你的东西,给你一巴掌而已,他们还能罚我不成?”
芙蓉深知,袁绛紫这话不假。
门外传来丁香和方娴的争吵声。
丁香跑进来告状:“少夫人,方娴那贱婢把叉杆抢了去。”
“贱婢的贱婢,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袁绛紫冲到院子里,径直奔到方娴面前,飞起一脚。
方娴倒地,叉杆从手中掉落。
丁香趁机抢回,交到袁绛紫手中。
“今日我便为自己报仇。”说着,袁绛紫高高举起叉杆。
芙蓉抬头,眼见着叉杆一端朝自己而来,低头,眼见着方娴扑向自己。
方娴挡住了芙蓉的身体,叉杆“梆”的一声击打在方娴的头上。
方娴身子一软,瘫倒在芙蓉怀中。
“方娴!”
芙蓉胸中悲愤之情激荡,再度抬头瞪着袁绛紫。
扇她巴掌时,她只有五分怒意,如今方娴挨打,她的怒意升至九分,剩下的一分是理智隐忍。
冲动还击顶多是在眼下出一口恶气,不能从根本解决袁绛紫。
暂时隐忍、从长计议却可以给她致命一击。
“阿姐!”方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快去找段府医!”芙蓉催促方雅。
袁绛紫再次高举叉杆,今日她不打到芙蓉不罢休。
“这是在闹什么?”张嬷嬷威严的声音陡然传来。
袁绛紫丢下叉杆,回头望向院门口,仍趾高气扬,“张嬷嬷,你怎么来了?”
“少夫人这是身子好了?力气不小嘛。”张嬷嬷走进院子,亲自把芙蓉扶起来。
袁绛紫讶然,张嬷嬷可是长公主的人,她的态度就代表着长公主的态度。
“季小娘,长公主听闻你昨夜侍寝,特命老奴来送上赏赐。”张嬷嬷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芙蓉手中,“若是你能早日为世子延绵子嗣,长公主还有赏。”
“多谢长公主,劳烦张嬷嬷了。”
“侍寝?你这贱婢,居然能爬上世子的床?”袁绛紫恨不得把一双眼珠子瞪出来,“不可能的,世子不是断袖吗?”
张嬷嬷气得结巴,“你,你……少夫人慎言!”
袁绛紫捂嘴。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嘴比脑子快。
但她满心不服,坚信夫君跟她说的绝对没错,赫连禹就是断袖,芙蓉根本没有侍寝,就是在赫连禹身边睡了一觉,做做样子罢了。
这么想着,袁绛紫看芙蓉的眼神更为得意,仿佛已经看见了芙蓉一辈子守活寡、有苦难言的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