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愣住,尤其是穆康明,为了保护穆辞骁,清闲了一辈子,就想让他做个清闲王爷,怎么一个家宴就得了个户部侍郎的职位。
穆伊浩是真的在替他开心,他见过穆辞骁的才华,很早之前便想让他入朝,现在终于成功了。
反倒是温言棠,穆辞骁看着她,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他不禁反问自己,难道温言棠并不想他入朝为官?
“别说,这穆辞骁还真是聪明,可比那穆伊浩聪明多了。”穆文钰颇为骄傲地评价着自己这两位侄子。
温言棠接道:“是啊,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她忽然觉得,或许穆辞骁才是那只狐狸,自己就像是狐狸嘴边的一块肉。
之前说他蠢笨,如今看他在此事上,布局如此缜密,可见心思却不单纯。
还有坐在她身边的穆文钰,连穆康时都没有看出来问题,她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城府也不是一般的深,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她此后定然要万般小心才行。
场上的人各怀鬼胎,台上舞女怀抱的琵琶声刚响起,殿外便传来官员求见的通传声。
穆康时被搅了雅兴,不悦道:“什么人在殿外?”
通传的人回道:“是大理寺卿,说是有要事禀报。”
穆康时看向穆伊浩,他一脸茫然,对所报之事,似乎并不知情。
沉思了下,穆康时还是将人宣了上来。
身高八尺,体态魁梧的大理寺卿,长着一张铁面无私的脸,入殿之后,径直跪在了殿前,将手里的奏折呈了上去。
“禀告皇上,此乃我寺在探查一起失窃案时,无意间截获的一封自宫中传出的密信。”
近几年,大理寺在京中名声大噪,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大大小小的事,他们都愿意去找大理寺,且因大理寺是太子殿下一手扶持,办事效率向来没的说。
盛新将那密信呈上来,穆康时打开看了一眼,顿时暴怒。
“可查出这信是要送往何处?”
闻言,大理寺卿又递上了一块腰牌,那是刑部的腰牌。
“好啊,真是好。”穆康时握着那腰牌,面红耳赤,咬牙切齿道:“来人,废除柳氏妃位,去除封号,打入冷宫,压入天牢,刑部众人全部关押,等候发落。”
见到盛新将那密信呈给穆康时,柳珍珍就知道自己要完,她紧紧抱住六皇子,想要借助六皇子来庇佑自己。
侍卫们上前,却是先将年幼的六皇子给拉开了。
柳珍珍彻底慌了,“皇上,臣妾冤枉。”
“冤枉?”穆康时拿着那张密信,走下台阶,站在她的面前,怒道:“你告诉朕,这难道不是你的笔迹?笔画精细的小篆体,满皇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不是你还能是谁?”
御史大夫之女柳珍珍,曾以写得一手好篆体,名誉京城,今日却没想到竟成了刺向她的利刃。
刚满六岁的六皇子,看到自己娘亲被拉走,又哭又闹,被戳破的柳珍珍反而镇定了下来。
借机说道:“皇上,六皇子还小,您废了臣妾,让他这么早就没了母亲的庇佑,以后在宫中怎么办,况且这密信到底是何内容,您为何不说,总不能因为一张不明所以的密信就要害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