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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还好离酒店不远,他们两个也不管自己现在到底怎样?,直接拿羽绒服兜头一盖,头也不回地朝酒店发起冲锋。他们两个到底年轻,在冰雹里头顺利到达酒店,两个人身上?都?是冰碴子,让酒店里暖气一吹,全都?化成水往下掉。再看邵洲身上?那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破了好几个洞,正肆无忌惮飘着羽绒。
印珹忽然笑了起来?,“洲哥,你现在看着真的有点狼狈。”他知道自己不该笑,但实在是忍不住,“洲哥,你眉毛好像都?结冰了。”
他们两个好像亡命鸳鸯,在冰雹里狂奔,好不容易才?保下自己的两条小命,现在躲在酒店里享受劫后余生。这感觉,简直了。印珹深刻地认识到一个问题,“看来?,我们两个真的不适合出去散步。这是老天给我们的警示,让我们好好地管理自己的感情,保护好自己的地下·情感。”
他大概是说不过印珹了。邵洲也没反驳,直接去里面拿了块毛巾给他擦头发,“头发擦干才?不容易感冒,你先去洗个澡,我等会儿没事?。”
印珹下意识想要说一块儿呗,忽然这舌头仿佛被咬住一般,急忙收回,迅速躲进了卫生间里头——刚刚那氛围怎么那么暧昧呢。不对,实在是不对。
他想要在卫生间里头磨蹭更久一点,但又担心邵洲在外面等久了感冒,纠结之下还是迅速洗了个战·斗澡。邵洲已经把湿掉的衣服换下来?,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发呆——真可爱。
外头黑得可怕,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可怕在里头翻滚着,酝酿着。印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脸热地可怕,声音也轻了不少,“洲哥,你去洗吧,不要感冒了。”他想了想,还是从行李箱翻出了几包感冒冲剂,打算等会儿两个人都?喝了,至少能够扛扛身体,让病毒远离他们一些。
哗——
浴室的水声那么明显,跟就在耳朵边上似的。印珹不知道脑袋里头想到了什么,脸爆红,一点点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腹肌,大长腿,还有……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印珹啊印珹,你身上?难道没有这些部位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呢,你的坚持呢,你的底线呢?认识那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种人。
他拼命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心里晃出去,试图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分散注意力。看着看着,他就看到了床上几个开关?,手?痒痒试着一个个开过去。第一个壁灯,第二个好像是电视开关,第三?个大灯,第四个……
卫生间的玻璃渐渐清晰,露出里面正在淋浴的那个人——水流经过他的胸膛,大腿,在他的身上?流留忘返,这时候,印珹甚至想要自己成为一滴水珠,穿过玻璃在他身上?停泊。然后,他转过来?了,明亮的双眼和他的对上?,即使?相隔遥远,他甚至能够看见邵洲眼里的疑问和不解。
啊,他是什么东西,竟然一直盯着洲哥看,印珹下意识捂上?眼睛,猛地一个大转身,“洲哥,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啊呸——他真的是脑子发昏,说什么屁话呢。他要是没看见捂眼睛干什么,真的是一整个大动作,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邵洲却好像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继续洗澡,水声一直在耳边响着,仿佛都?流到他心里,让他的心不断摇摆着。印珹啊印珹,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一个大俗人,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难道你和洲哥在一起就是图他身材好吗?不在乎心灵上的沟通与交流吗?
越是劝自己,印珹越觉得自己是。对对对,他就是一个满脑子只有低端趣味的人。
每每想到这些,他都?只能把自己往被子更深处埋去。虽然对自己本性有着充分了解,但他是不是得稍微掩饰一下,给自己留下一星半点的脸面,否则——这日子还怎么自我欺骗下去呢。
忽然,一个身躯紧紧压在他身上?,连带着被子一起被抱了起来?,邵洲从被子里挖出印珹脑袋,贴着他的额头有些不解,“怎么了,一直埋在被子里,会被捂坏的吧。”
听着邵洲的声音,印珹却不由自主地开小差,眼睛悄悄地往他敞开的领口里敲,还不断找理由说服自己——你看看他这个人,故意把领口敞那么大,肯定是故意想要勾·引自己,这不就是赤·裸裸的邀请吗?就算你现在接受他的邀请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些都?处于双方自愿。
更何况,他们现在这关?心,他看两眼完全合法合规是不是。
印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流连在他的胸膛,领口,试图看到更多更美好的风景。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忽然被蒙住了——是邵洲的手?掌,温暖的,带着他身上?香水味的手?。
近,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印珹心里开始慌张。
耳垂被人轻轻咬住了,他在一点点往下,他的手?被放到对方的胸膛上?,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让他浑身僵硬。邵洲坏心眼地亲着他的喉结,故意在他耳边问到,“小珹,可以?吗?”
印珹仿佛被施了石化魔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没有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印珹脑子一团浆糊,只能被动地等待着——不对,这一切都?不对,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想清楚到底有哪里不对。
原本睡在两张床的人此时亲密地躺在一块儿,脑袋贴着脑袋。印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刚刚遭到了诈·骗,“洲哥,我们刚刚是不是那个流程有什么不对?我们能不能从头开始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