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纷杂的线索,在?他的脑海里汇聚成?一副清晰的画面,忽然招了招手,示意曲烈附耳过来……
听完计策,曲烈不由得眼睛一亮,“属下这就去安排。”
陈令鸢被无情丢进军营那一刻,仿若娇花污泥,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若说她与被迫沦为娼妓的陈氏宗氏女有何?不同,便是她的身上,有被周成?岸特意叮嘱要‘重点照顾’的标签。
军营之中,粗鲁的士兵们平日里所见的,无非是些寻常女子,陈令鸢这般精致的面容与妙曼的身姿,进了男人堆,就像羊入狼群,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恐惧,几?乎要将陈令鸢淹没,看着?一匹匹泛着?满是欲望眼光的狼,强作镇定,虚张声势吓唬道:“你们敢碰我试试!我可是你们城主大人的女人,今日虽犯了事沦落至此,可是哪一日城主大人想起我来,定会清算今日辱我之人!”
她的声音虽带着?丝丝颤抖,可是围观的人,无不见识过周成?岸的手段,那残忍与冷酷,足以令人胆寒。
陈令鸢赌对了,见众人忌惮她曾伺候过周成?岸,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上前,刚要再添一把柴,突然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将领,猛地踹了一脚身旁士兵的屁股,厉声道:“同她客气什么??装腔作势罢了!”
见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投过来,他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插进陈令鸢的心,将她最后一丝侥幸给抹杀,“陈刺史当年残忍虐杀大当家年幼的二弟时,可有想过给一个痛快。狩猎场上,供贵人们玩乐的人靶,不也是驱赶耍猴似的,一箭一箭,最后将活生生的人,射成?刺猬!不过十岁的大当家苦苦哀嚎求饶,可有一个陈氏族人求过半点情?现在?只是让陈氏全?族感同身受大当家的痛!”
愤怒的士兵们,眼底尽是残忍与兴奋,校场众目睽睽之下,戏耍她似的,忽然扯下她的外衫,清脆地‘撕’的一声,击溃了陈令鸢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如同恶狼扑食,一块接一块的碎布,伴随着?‘撕拉’‘撕拉’的声响,仿若秋风中凋零的落叶,无力?地飘散空中,直至缓缓地落下。
罗群半卸的陈令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陷入更深的绝境,惊恐羞愤地接受第一个贪婪残忍的士兵对她伸出罪恶的手。
愤怒挣扎的她,无济于?事,唯有默默承受着亵渎,蹂躏。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整日整夜,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恐逐渐变得疯魔,布满仇恨与绝望。
周成?岸!
她要他不得好死!
军营之中,关于陈令鸢的最新消息,传递至城主府时,冯翎脚步匆匆,迅速穿过长廊,最终站在?了周成?岸的跟前,躬身汇报,“果然如城主大人预料的那般,大鱼已悄然上钩,随着?夜幕降临,隐有人影在?陈令鸢居住的畜圈外徘徊。是否要安排人展开行动,追查出此人的真实身份?”
身着?一袭淡雅茶白儒衫的周成?岸,悠然自得倚着?美人靠,慢条斯理朝着?水中投入饵料,看着?鱼儿翻涌争食,桃花眼里染上了淡淡笑意,“不急一时,不论?是陈氏残余的暗桩,还是许东升派来的探子,无非是为了救陈令鸢。让守卫们看管好人即可,无需打草惊蛇。”
说完,周成?岸再次投向一湖池水的目光,夹杂着?几?丝温柔,似在?呢喃自语,“这几?日来,她食不下咽,单薄的身子骨,愈发显得清瘦。你说,我要不要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指不定开心了,就能给我个好脸色看?”
冯翎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周成?岸的心声。虽然知道这个安排充满了风险,随时有可能露出马脚,让敌人有机可乘,但是依冯翎对他的了解,此事一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城主大人善于?攻心,属下岂敢置喙。”
嘴角不知何?时扬起淡淡笑意的周成?岸,眼底闪烁着?未知与期待,仿佛看见了一个全?新的挑战正等待着?他去征服,一时生了两?分兴趣,“算了,也不用太多时日,待除掉碍眼之人,再慢慢修复她心底的裂痕。鱼饵,总是慢慢放,才有意思。”
院中,周槐一身紧身劲装,正全神贯注的苦练刀术。
滔滔不绝的何?卓,眼瞅着?周槐没撵走自己,眉飞色舞地继续讲述着?最新八卦,“我是真没想到,女人狠起来,竟能不顾一切!那日据说惨烈至极,死了个平日里伺候大当家多年的侍妾不说,陈令鸢还因?此被碾到军营,那可是吃女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周槐清楚地知道,陈令鸢一直是大哥报复陈氏,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泄愤工具。
她的存在,于?大哥而言,既是一种提醒,又是一种对过往恩怨无法释怀的证明。
如今将她碾到军营,对大哥几?近扭曲的心理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大哥性子沉稳内敛,向来不喜形于?色,近日来究竟何?事刺激到了他?
仿佛看出周槐心底的疑惑,何?卓的八卦,向来能说到点子上,“听说,全?是因?为小娘子受了很?重的伤,咱们城主大人急得无法自持,我是想象不出来,平日里威严稳重的城主,因?为一个姑娘乱了方寸,是怎样个画面?”
哈哈大笑的何?卓,带着?几?分调侃追问,“三当家,你能想象出大当家那日的脸色吗?”
周槐手中的刀,颓然滞涩,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往昔的锋利,它静静地悬在?半空中,头也未回,声音低沉急切,“你说,她受了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