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把子毕竟不是一般人,是身经百战,刀尖舔过血的。
他不顾血从额头顺着脸颊糊住了一只眼睛,一把抓住了铁锹,两个人都开始用力,局面瞬间僵持起来。
“踏马的,你小子敢打我?反了你了?”
刀把子既惊又怒。
飞起一脚,便将陆文胜给踹了出去,摔倒在了泥水坑里。
地痞小弟们摩拳擦掌,刚要上前去踩陆文胜,就见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吓得小弟们各自往后一趔。
“刀把子,你个狗杂种是不是还以为我陆文胜好欺负?”陆文胜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朝刀把子说道。
这些年,刀把子不是在流窜作案的路上,就是在东躲西藏逃亡的路上,对于陆文胜的变化,他一无所知。
“呵呵,你难道不是么?”刀把子咬牙说道,从陆文胜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来看,他已然察觉到,这个人不再是一个弱者,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拿下他。
这样倒是更刺激,更有挑战性了。
鉴于刚才和事佬被揍,没人再敢上前为陆文胜说话。
许海兰则挺身而出。
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啪地给了刀把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刀把子,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再敢打我老公,我就敢跟你拼命,劳资豁出去了,有本事,你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一个女人!”
众人直视着刀把子。
刀把子扬起的拳头迟疑了,片刻后无奈地放了下去,变作了插进裤兜的动作。
“呵,你个死三八,居然敢打我们大哥!”一个小弟急于表现,二话不说,掏出了怀里的匕首,直指许海兰。
许海兰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说道:“劳资就是打了,又怎么样?”
“怎么样,劳资弄死你!”小弟气势汹汹地挥了两下匕首,空气中发出嗖嗖的响声。
“你踏马的敢!”
陆文胜飞起一脚,直接将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给踢飞了。
“好好好!”
刀把子为陆文胜的无所畏惧鼓起了巴掌,“陆文胜,这么些不见,你小子居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么牛逼,都不怕死了!”
“过去你可是只会忍气吞声。”
陆文胜拍了拍身上的泥水,轻蔑地笑道:“我早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你却还依然是过去的你,还活得跟一个烂蛆一样,浑身散发着恶臭,直教人恶心,过去你到处欺负人,现在你抢劫,杀人越货,罪大恶极,真希望老天爷一道闪电劈死你!”
众人见陆文胜夫妻俩敢于面对刀把子他们,也渐渐没有那么害怕了,有了勇气。
“刀把子,你就是个垃圾!”
“你个人渣知不知道,现在陆文胜是我们乡最大的有钱人,身家上百万了。”
刀把子听到这话有些愣住了。
他们天天铤而走险,一年也不过就挣万把块钱,没想到,陆文胜居然这么有钱。
“吹什么牛逼啊,还身家上百万!”
刀把子乐呵呵地嘲讽道,“你打死我我都不信,咋地,一个臭老九还能发财?”
他还以为陆文胜是在村里当老师。
“切,你要是不信,就看看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吧,最起码也要一二十万撒!!”
刀把子扭过头,去看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轿车。
刚才,他就是路过时看到了这辆车,才判定这家办白事的不是普通人家。
所以才想来发笔横财。
只是没想到,一脚踢在了铁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