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小凯熟睡了。
陆文胜起床,将他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他回到床上,许海兰已是满脸娇羞地期待着,一想到要一个星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她心里就有些难受。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自己还是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
心里非常的不习惯。
也正是即将到来的离别,让这一晚变得格外的柔情蜜意,当两个人的激情刚要上升到巅峰,楼下传来了一阵喧闹。
扫兴。
陆文胜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失了兴致。
“怕是福回来了,看这样子,又喝得烂醉了。”许海兰说道,这样的情景,最近时常发生,她这弟弟,只要一出去请吃饭,必然不醉不归。
砰砰。
许海福在客厅里将两个茶杯摔到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巨响,惊得屋里人都不得安生了。
陆文胜赶忙穿上衣服。
“我下去看看。”
客厅里。
许海福一脸醉意地摇晃着身子,见到陆文胜,却是捂住脸哭了起来。
“他们那些人算什么东西啊,敢看不起我!”
“不过是单位里的小喽喽,就敢对我呼三喝四的,他妈的,有病吧这些人。”他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大堆,似有万千委屈,吐之不尽。
“怎么了这是?”陆文胜朝他走了过去,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去,“碰见啥事了,大半夜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姐明天要出远门,这给你弄得,又要失眠了。”
许海福愧疚地朝楼上望了望,回过头来叹息道:“对不起啊,我这又失态了。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就北边那个矿机厂,呵呵,一个小办事员就觉得自己牛逼的不得了,喊他们吃个饭,各种笑话、刁难我。”
矿机厂有员工好几万人,是整个县城效益最好的国企,里面的员工福利待遇非常好。
男的,都想进去工作;女的,都想嫁给里面的男人。
在这种风气下,里面的员工到了外面,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也不放在眼里。
“你找他一个小办事员干嘛?”陆文胜隐约猜到他想干嘛,但还是想要问一下,了解清楚,“他又不会来买电器嘛。”
“呵,那是,一个小办事员有个屁的钱!”
“再说了,他一个人又能买多少电器嘛,我的目的可不是拉一两个顾客,我的野心很大的。”
“我找他不过是想认识他们采购科的科长罢了,可这混蛋就一直拦着我,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许海福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说话也不再那么大声了。
“哦,我懂了。”
陆文胜在心里赞叹道,这小子确实是有点儿野心。
要是这采购科长能拿下,光是随便买买,就能从他这里拿走一半的货。
“要不就算了吧,这条线可能就不大行我觉得,你再试试别的嘛,不一定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他劝慰道。
这个厂子里面的人都很高傲,又怎么肯相信许海福这样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呢。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许海福突然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发狠地叫道,“你别劝我了,像他这种混球,我反而更想吃定他,我就不信那个邪了,这世上还有我搞不定的人?”
真是个大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