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没有说话,属下的意思他懂,建康是守还是不守,他得定夺了。
晋王发现,自打他们将曲陶送给了平州后,朝廷大军对他们的围剿更疯狂了。
如今他不得不考虑继续缩紧战圈的问题。
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连白行知都是眉头紧锁的,期间他看了一直踱步的晋王一眼,眼神欲言又止。
晋王走来走去好一会,最终一咬牙,“不然,咱们把建康让给平州?”
从让了曲陶之后,再让建康,晋王已经驾轻就熟。
而且白送过一次城池之后,再送第二次,晋王心里很平静,一点障碍都没有。
闻言,属下全都吃惊地看着晋王。
白行知:果然。
晋王捏了捏眉心,道,“不然守着建康,太吃力了。”既然守不住,就送人!气死谢湛,气死宋墨!
白行知心想,建康一让,平州远征军要疯吧?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舆图,王爷把建康给了平州,加上原先给的曲陶,那他们晋王势力整个地盘,东面临海,北面就完全与平州远征军接壤,相当于之后北面的防守他们可以轻松一点,重点防守西面和南面就行了。
这么一让,他们守住的可能性大大地增加了。
只是,“王爷,又白送啊?”
“对啊,咱们能不能和平州交换点啥?”主要是白送太那啥了,廉价,咳咳。
“你觉得平州远征军能有啥可换的?”晋王并不缺粮草。
“平州本地倒是富饶,但谢湛不是卡着漕帮,不让给平州运物资了吗?他们的物资也送不进来啊。”
白行知请命,“王爷,这事让属下去和对方谈吧?”
看看能不能要点东海之外的好处,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总得为王爷的将来谋划谋划。
攻下高邮,他们一共俘虏了两千名朝廷士卒。
翌日,秦昭郭翀等人就打算去见见昨晚抓到的俘虏了。
傅练恒戴着手铐和脚铐,他注意到他们这些被俘的小将百夫长千夫长等都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铐,另外还有出了名的大力士,也一样被上了手铐和脚铐,普通的士卒则都是拿绳子捆了。
他心里纳闷,平州的将领对他们这支队伍挺了解的啊。
秦昭和郭翀进来时,傅练恒以及所有的俘虏都看向了他们。
几乎所有俘虏都惴惴不安地想,也不知道平州这些将领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俘虏?
秦昭衣袍一撂,坐在属下搬来的太师椅上,开门见山就道,“你们这些俘虏,想必很想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吧?”
此时,他接过亲兵端上来的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才又将视线投向这些俘虏,“你们是大黎朝廷的兵,咱们平州呢,用你们皇帝的话来说,就是叛逆。昨夜在战场上,大家兵戎相向,是生死对头。”
他的话让俘虏们更不安了。
“你们应该不知道我们平州是怎么对待鲜卑俘虏的吧?李荣,和他们说说。”秦昭说完这句,低头喝茶。
他旁边的亲兵李荣立即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们平州如果俘虏了鲜卑胡虏的普通牧民,这些人会得到俘虏的待遇。”
“但对待被我们俘虏的鲜卑将士,不,不会有这样的俘虏。我们平州不留这样的俘虏!”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的,让在场的俘虏,无端心一寒。不留俘虏,那不就是全送上路?
平州方面对待鲜卑士兵是这样,那对待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