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自古变法革新者都难以善终,甚至祸及子孙,比如王猛、商鞅还是赵武灵王。”
“章老,你一回去,得罪的是大黎的权贵。如果革新不能彻底,后果可想而知。你不能工于谋国,拙于谋家呀。”
谢湛冷声道,“吕颂梨,你莫要危言耸听,皇上与我还护不住他?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都护不住他,他去了平州,你又岂能护得住?”
吕颂梨鄙视地道,“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我请章老,是想让他主持平州立法之事,新势力新秩序,并没有掠夺谁的既有利益。不让他得罪于人,不招人恨。”
“谢湛,你认命吧,大黎已是积重难返。”谢湛没有荡涤天下的本事,搞移花接木那一套,头上光而已,底下早已腐朽不堪!
“不,我们还可以力挽狂澜。”谢湛依旧如此深信。
吕颂梨:“拆东墙补西墙那一套就不必说了,能管用多久,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弹,你我心知肚明。算了,你觉得行就行吧。”
谢湛冷着脸,“你我不必再争论了。章老,你选择吧。是与我们一起再现大黎盛世,还是奔赴平州,赌那不可预知的未来。”
章仲贤看向吕颂梨,想听听她怎么说。
“盛世?你大概想象不出来,这片土地能养育多少人吧?”吕颂梨顿了顿才说道,“四万万人。”
吕颂梨没拿后世十三亿人这个数字来说事。
“现在,中原十三州的人口加起来,连四万万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你口中的盛世离这个目标同样相距甚远。”
在场其他人闻言,都大吃一惊,这么多人?
“你为了争取章老,竟如此夸大其辞。”谢湛根本不信。
吕颂梨轻蔑地道,“也是,你们大黎连两千万老百姓都养不活,难怪没办法想象这片土地养育四万万人的样子。”
“而我平州,地灵人杰,有那个能力盘活辖下地方的经济,让其焕发生机,让下面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章老,你选吧。”
这个时候,说实话,吕颂梨也不知道章仲贤会如何选。
她觉得自己是有赢面的。但章仲贤这人挺执拗的,万一人家一心想回大黎实现他的抱负呢?所以,说不准啊。
章慈着急地看向他爹,真恨不得上前替他爹做选择。
章仲贤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道,“我选平州吕州长。”
章慈闻言,差点喜极而泣。
就在这时,一道泛着寒光的飞镖射向章仲贤。
“小心!”
从两人辩论结束,秦晟就在暗暗提防了。他的袖口是用软鞭束着的,系的是活结,此时鞭子已然在手。在发现飞镖的时候,鞭子的前端已经缠上章仲贤的腰,将他拖开了。
纪真发现秦晟靠着一条鞭子就解决了章仲贤的危机,没有顾此失彼,一直牢牢地守在吕颂梨身边,不免失望。他还想趁此解决吕颂梨的。
“谢湛,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保章老无恙?”吕颂梨冷脸。
谢湛皱眉看向纪真,他是想留下吕颂梨没错,但并不想打脸自己那么快。
纪真防备着秦晟,“大都督,这是范先生的安排。”
此时,有几人从船舱跃出。这几人就有刚才在暗处放冷箭之人。
与此同时,秦晟将手指放在嘴边,长啸一声。
在谢湛的人朝他们围攻过来时,船底下的人像水猴子一样,从船底下出来,一下子就到到甲板上。
“憋死老子了!”朱大壮一上来,就近找上一个敌人抓对厮杀。
“三人一组,上!”秦晟一边下令,一边护着吕颂梨后退。
吕颂梨由着秦晟护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带,她不惜以身犯险,真以为她是吃素的?
章慈拉着他爹躲至桌子下,手不住地颤抖,老天爷啊,不是说和平辩论吗?双方不是都检查过船上都没人的吗?怎么这也有人,那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