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雾岛神宫总是鹿儿岛市最热闹的地方。
前来参拜的队伍排出数百米远,御影唯咲中途才知道,好些人从昨晚参加完撞钟仪式,就直接来到了神社准备参拜。
相比之下,一觉睡到六点才收拾出门的他们实在有些懈怠了。
爸爸妈妈排在前边,明里则和御影唯咲并排。
千切豹马缀在最后,他是家里唯一没有穿和服的。一身和御影唯咲初见那天的咖色羽绒服,黑色的围巾几乎遮住半边脸,千切豹马低头把玩手机,还能感受到御影唯咲不时投来的目光。
他不由得把背挺得更直了些,用围巾隐藏微微发红的耳根。
然后听到千切明里和御影唯咲的窃窃私语:
“你们找的哪家干洗店呀?洗得真干净。”
“哼哼,那可是我找到的干洗店!”
千切豹马:“……”
什么啊,只是在说干洗店吗。
新年伊始身穿和服的人不算罕见,两个女孩一着鹅黄、一着樱粉,也是女性和服里常见的色彩,按理说并不惹眼。
但千切豹马总疑心周围的目光都凝在了她们身上,玩着手机,都不自觉扫视四周——接着连他自己都不觉发笑。
有些敏感过头了吧?哪会有人盯着他们……
“千切!”
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千切豹马听得耳熟,回头一看。
竟是前些天和他在球场上起了冲突的森田。
森田树接连几天都没能联系上千切豹马,本想拉着朋友们一起上门去找,可大家都对千切的态度耿耿于怀,反而责怪他过分倒贴。
难得遇上千切,连排队也顾不得,森田树慌忙上前:“千切,你还生那天的气吗?”
千切豹马本想躲开他,但夹在人群中进退两难。他皱起眉,正思索着怎么应付森田,一只手却从斜前方探出,抢在森田触碰到他之前,截住了森田树的手。
“请问,你是?”御影唯咲笑眯眯的,手指搭在森田树的手腕。虽是询问的话语,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善。
森田树怔怔地看她一眼,却很眼生:“初次见面,我是森田!”
“噢噢,你好啊,我是沢田。”御影唯咲没有松手,“那森田是有什么事吗?”
森田树一五一十地答:“我想问千切为什么都不来球场……”
“原来如此,是认识我们家豹马啊。”御影唯咲转头问,“豹马,你认识他吗?”
千切豹马一顿:“认识。我们之前在一起踢球。”
“怎么不早说,我差点就把森田捏骨折了呢。”
“就算不认识你也不能随便把人弄骨折吧?”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