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贺言琛读中学时,无数次听过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曾经像噩梦一样纠缠着他。
这是那个孤儿院小孩的名字。
周巧华曾经无数次在他面前提到这个名字,夸奖他的种种。
哪怕他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通过周巧华的描述,这个人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从他上高中决定改变后,周巧华才渐渐不再提这个名字。
他以为,这个人会永远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没想到这么多年又再一次看见了。
他甚至还来了华国。
贺言琛大脑几乎没有思考任何事情,直接将这张便签纸收了起来。
然后,只是将药盒交给保姆。
保姆刚刚在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全然没有注意贺言琛拿了什么。
加上那张便签纸一开始就是贴在药盒上的,她没有注意。
现在少了也没有被发现。
贺言琛将便签纸收好后,坐在小会客厅里等周巧华。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时间,周巧华才慢悠悠过来。
她看见贺言琛忍不住凝眉,不满道:“今天又不是休息,你不上班过来干什么?”
在周巧华的眼里,贺言琛不仅仅是她的儿子,还是完成她布置下去任务的机器。
比如贺言琛小学时要学习提琴。
她要求他必须每天练习三个小时,并且这三个小时的练习要达到什么样的成果。
如果无法完成,轻则不能吃饭,重则棍棒抽打。
贺言琛背上一道一道深深浅浅的疤痕,都是一次次被打留下来的。
他有时候觉得,周巧华真的就是想把他打死。
小时候他也曾想过……
他怎么命这么硬,还没有被打死。
现在贺言琛工作了,有了自己的公司,她也会要求他要对公司每一个员工负责,不要把精力花费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
更不要花费在自己这里。
她对这个儿子有多少感情?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贺言琛全然不回复母亲的话,直接说:“我已经在找人搜集我父亲在世时出轨过多次的证据,他可能还会冒出来几个私生子。”
周巧华脸色难看,“你在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贺言琛双腿交叠,抬头看着情绪完全挂在脸上的母亲,平淡道:“让你看清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么一个烂人,值不值得一个靠自己努力赚钱的女人勾引他。”
“你是为了那个林琴的女儿是吧?!她当一辈子保姆能赚多少钱?你爸随便给她一点,就是她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周巧华只觉得儿子天真。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她虽然在国外,对外也维持着自己和丈夫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