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直在等她?
想到这个,南楠又摇摇头否定了,他们两个人又没什么关系,陈松北等她干嘛呢。
但是…
南楠抬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不自觉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出神。
怎么总觉得自己昨天做了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犹豫几秒后,她抬头朝卧室门的方向看了看,起身穿上拖鞋走过去趴在门后仔细听了听,客厅里十分安静,于是她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一道缝隙,探出脑袋确定外面没人这才走了出去。
书房门和陈松北的卧室门都关着,他的拖鞋也整齐摆放在玄关,看样子应该是出去了。
悬着的心落到实处,她整个人稍稍放松下来往厨房走,想先去接点水喝,宿醉后的嗓子就像是含了块即将燃尽的炭,余热灼烧着内里,撕裂沙哑。
但走过去以后她才注意到餐桌上竟然摆着一份早餐。
一碗鸡汤小馄饨,一杯淡黄色的水,像是用蜂蜜泡的,凑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南楠抬手摸了摸碗和杯的外缘,还是温热的。
陈松北应该刚走没多久。
南楠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就势倚在餐桌旁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温热微甜,丝丝入喉,大大缓解了她嗓子的异物感。
她低头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陈松北发个消息道个歉什么的,昨天确实是自己太敏感太冲动了,人家明明就是正常和你沟通,自己却是那种鬼态度。
结果纠结了半天没等她先给陈松北发消息,和蒋年的聊天框突然开始不停地出现在通知栏里。
少爷:图片
少爷:出门急没换衣服。
少爷:刚才一摸兜,发现这玩意忘给你了。
南楠看着聊天记录里的小图,拿着杯子的手一紧,那是一本结婚证的照片。
记忆碎片式地涌上,她放下杯子小跑回卧室去翻自己的包,果真不在里面,看来是昨天给蒋年看过以后就忘了收回去,还好是被蒋年拿到了。
她赶紧打字。
aurora:你在哪呢,我现在过去拿。
少爷:不行啊,飞机上呢,马上飞了。
蒋年的回复让南楠有一点慌,她急着问。
aurora: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不确定啊,这次去的是山里,拍摄周期长着呢,年前你能看见我就不错了。
他这次发的是条语音,声线散漫,那种吊儿郎当又无所谓的态度让南楠恨不得直接冲到屏幕那头狠揍他一通,可谁让昨天是自己先喝酒误事的呢。
她认命似地抬手用力在屏幕上按了几个字发过去。
aurora:帮我保管好,你要是敢把它弄丢了,我敢保证,这就是你最后一次拍电影!
南楠没什么心情再吃早饭,她踢了鞋子上床把自己整个蒙在被子里,像个乌龟似的把和蒋年的聊天记录反复看了n遍,尤其是那张自己拿到手还没捂热乎就飞走了的结婚证照片,看一遍就在心里哀嚎一遍。
到底为什么要想不开喝酒啊!
蒋年是个特别吹毛求疵的人,在拍电影这件事上总是过分追求完美,就像他微信里说的一样,拍摄周期短不了,动辄就失联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这也是他追不上陈嘉平的重要原因之一了。
但此时此刻南楠比谁都希望蒋年不是做导演的,这样的话她的结婚证也不至于流落到大山里去,本来她刚刚还想尽力补救一下,问了蒋年这次的拍摄地址在哪,她这几天抽出时间去取一趟。
哪成想蒋年告诉她,他去的山村很偏远,下了飞机还要做火车再转大巴,而那里的大巴车几天才通一次车,交通非常不便而且村落比较落后,治安也一般。
南楠只得放弃,在心里默默祈祷之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结婚证,她在家浑浑噩噩地颓废了一天,直到晚上出门去酒吧工作的时候,陈松北也没有回家。
南楠既庆幸又有点空落。
等她工作完打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想着陈松北可能已经睡下了,南楠拿着钥匙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客厅昏暗一片,书房门边的缝隙却透出一点淡黄色的光晕。
南楠换了鞋,轻轻走到自己卧室门前,看着对面门缝透出来的光亮,本来都上前一步抬手想敲门了,犹豫几秒后却还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们之间,实在不是需要解释太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