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七栋。”
高美惠笑说:“我十九栋。”
蔚映敏也笑说:“紧挨着呢。”
“我没听映如说你也住这儿。”
“我清明节后才搬来的。”蔚映敏说:“搬来这儿相对方便,离西点店近离我公司也不远。”
高美惠说:“是挺方便。”
“我房子在龙湖,我嫌来回太折腾给租出去了。”
高美惠不知道龙湖具体在哪儿,问他,“你一个人住。”
蔚映敏说:“是啊,我一直一个人住。”
高美惠不好骑车先行一步,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回。
小区也就主干道上是明亮的路灯,倘若要拐进禁止机动车行驶、意在突出景致供业主饭后散步的小径上几乎都是地灯。高美惠领蔚映敏抄的就是小径,这条路步行回一期更近。
俩人往回行着,高美惠骤然想到清明节在农庄的夜晚,那是她第一次体验到夜晚彻底的黑。整个深夜除了星星没别的,没路灯车灯城市灯,没有一切人造的照明灯,只有星星。
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晚凌晨一两点她独自在农庄外感受了十分钟。
她把这感受跟蔚映敏说了。蔚映敏问她,“你五一有假么?”
“这回休不了,得过完节假了。”高美惠问他,“你五一准备去哪儿?”
“我先不出去,想趁节假把面包店的人气给搞一搞。”
“也好,先把事业给稳了。”
之后俩人没再刻意找话,又往前了三两分钟就到十九栋了。两人就此告别,蔚映敏继续朝前面的十七栋去,高美惠蹲下锁骑行车,等她锁好要上楼,蔚映敏又折回来把手里的牛角包给她,“明早煎个蛋夹里,配一杯牛奶就是早餐。”
高美惠说:“你拿回去吃。”
“这是店里卖剩的,我刚给我堂姐送去了一些,这个你留着吃。”蔚映敏朝她说:“以后杨照想吃就去店里拿,一点别跟我客气。”
高美惠接过问:“每天剩的多吗?”
“还行,店里员工和我们分一分刚好。”
“那真不错。”高美惠说:“我听说烘焙行业损耗很大。”
“损耗是存在的,我们店也在磨合着控制。”
“好吧,那我先上楼了。”
“再见姐!”
“再见。”
蔚映敏转身回自己单元楼,他没乘电梯,而是拉开消防门爬楼梯。他租住的七楼,练就的运动习惯就是上下班爬楼梯。他在龙湖的房子住十三楼,也是每天早晚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