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琡与四哥未曾踏足过这些?腌臜地,想不到?这么?长远,能预备这么?周全,还有办法越过杨德安排这些?的,就只有虞循了。
她一言不发地在榻边坐下,回想今日?的一幕幕。
对冯昭下手,的确是冲动大过理智,但即便是现在她也不后悔。
她想见的人见到?了,想做的事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她应该高兴,应该觉得痛快……
可是,她忘不了青予看向她的眼神,忘不了她没有一丝犹豫地袒护冯昭。
原来?,在关乎生死的大事上,她更在意?的还是那两个人,这样看来?,她表现出的种种对自己关心在意?是要排除冯昭与曹襄之后的,在他们?面前,她的性命安危不值一提……
所幸,她没有在紧要关头?顾念旧情,心存侥幸地以为还有误会,她动手,她真?的下手了。
匕首稳稳地握在她手中,横抹过冯昭的脖颈,温热的血喷涌在她脸上,真?是稀奇,那么?冷血无情的人,他的血竟然是热的,可惜……
可惜他不是曹襄,不是阮清舒,若是他们?,她应当下手更重一点……
不,这样不好,怎么?能让他们?这么?痛快的死了,也得让他们?都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人的痛苦。
阿娘……她的阿娘……
宁知?越忍不住呜咽起来?。
如今想想,那一日?傍晚,她去寻阿娘时被阮清舒拦下,阿娘训她和她争吵时她都没有出现过,又怎会在她寻去时出现在阿娘屋外?
阿娘是不是那个时候就……那个时候,她若是坚持、再坚定?一些?,一定?进?屋去见到?阿娘,是不是就能救下阿娘,发现阮清舒与曹氏父子的诡计,阿爷也不会受他父子二人蛊惑,他会幡然醒悟,他们?一家又能回到?像年幼时在越州的那段时光。
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为什么?要救阮清舒,为什么?非要留她在身边,为什么?那么?信任她,为什么?与阿爷争执与阿娘争吵,那一晚为什么?不亲眼去看一看阿娘……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阿娘,没有阿爷和阿弟,也没有家了……
忽然,大牢走?道?外有脚步声传来?,她的牢门出被圈了几道?的锁链被人扯响,哗啦啦清脆的金属声,有人开了锁,“娘子,您尽快些?,让杨刺史知?道?了,小的们?也不好做。”
“我知?道?,不会太久的。”
宁知?越抱着膝,将脸深埋其间,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是姜盈盈她也没抬头?。
她不必再与其他人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杀了冯昭,阮清舒已经疯疯癫癫,神志不清,曹襄只会更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