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三两步踏出,他竟扑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左胳膊还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看过才知,左腿和左臂上,都插着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
是毒针,虽非剧毒,却是毒的他左半边身子,都失了知觉。
姜是老的辣,他自认开辟出神海之后,视力、听力、嗅觉和感知力,都已细致入微,却还是不曾觉察这两根毒针,是何时插他身上的。
“不打了。”
楚萧调动了玄气,逼出了体内毒素,盘腿坐在了地上。
老师傅的绝活儿太多了,以免断子绝孙,他还是怂点好。
“这就怕了?”秦寿笑看楚萧。
“想多活几日。”楚萧倒也实在。
“若方才与你对战之人,乃一强盗,你此刻,已曝尸荒野。”秦寿在木桩上磕了磕烟灰,继续道,“并非所有人,都会对你手下留情,而所谓之武德,也并不适用于所有场合,下三滥的小招式,或许为人所不齿,但关键时刻,却能救你性命,你要永远记得,活着才是王道。”
话糙理不糙。
师傅的一番话,瞬间打通了徒儿的缺德二脉。
楚萧开窍了,这老头,不是在与他逗乐,而是在言传身教。
鲜血淋漓的世道,是很残酷的,真若遭遇歹人,真若没有长辈护佑,想活命,不得靠自已?你死我活的争斗,谁会与你要脸皮。
“谢师傅教导。”楚萧那张脸不黑了。
一时间,他还颇感庆幸。
庆幸老管家,真心实意的带他修行。
“孺子可教也。”秦寿一笑,转身下了台。
出来混的,谁还没点看家本事,今日这些个门门道道,也算是衣钵,传不得两位小姐,那便传给姑爷,别问,问就是家主带的好。
“明日莫迟到。”
秦寿走了,给楚萧留了一个包袱在树下。
其内,有一包淬身散,一根迷魂香,剩下的那些,就五花八门了,毒针哪!特制的白石灰啊!敲人闷棍的铁棒锤啊!可齐全了。
楚萧不客气,照单全收。
若早些认识秦寿,就楚恒那小子,他一天能揍八顿。
所以说,技多不压身,多些个绝活,才能苟的更长久。
提到技艺,他就颇勤奋好学了,在路过藏书阁时,又溜了进去,借了一大摞的书籍,夜里挑灯夜读,也能学得不少知识。
对此,他颇有优势的,脑子里那片海,看书虽做不到一目十行,记忆总不会差的,加之精神力澎湃,三五月不睡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