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葬身火海者相比,退下的贼军同样惨不忍睹,原本整齐的发髻已然散乱,部分区域更是被烧得焦黑卷曲,仿若遭受群狼疯噬,参差不齐,长短各异。
整个场面混乱至极,一片狼藉,众人皆面露惊惶之色。那些被大火吞噬的贼军在火海中翻滚挣扎的惨状,令每一个幸存的贼军心中都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然而,无论贼军如何惊惶,城外的火油罐仍源源不断地向城内飞来,落地后的火油肆意流淌,伴随熊熊烈焰,逼迫众军士不断后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一众贼军惊愕失措,除了茫然地后退,别无他法。
不过,亦有几人高呼;“灭火”,只可惜收效甚微。
羊富也顾不得去城中躲避这场灾难,宋军扔进来的火油罐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此前从未听闻此战法,他也无暇顾及避难,宋军的抛石车射程有限,只要站在合适的距离内,安全应无大碍。
羊富率领亲卫上前,一脚踹翻几个正在向火油上浇水的贼军道:“油比水轻,用水无法浇灭火油,需用土,浇水反而会使火油流淌更快。”
随着羊富的到来,众贼军心中顿时有了依靠,纷纷问道:“天王,我们该怎么办?这群狗日的宋军想把我们烧死。”
羊富审视了一下现场道:“莫慌,先将受伤的兄弟送至后方,再挖掘壕沟,阻止火油四处流淌,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在将火油引入一个坑中。此处并无多少可燃之物,待火油烧尽,自然便会熄灭,其余人用沙土灭火,切不可用水。”
继而对几名亲兵沉声道:“尔等速将此方法,传告其余几门之守将,令其严阵以待,以防宋军火油来袭。”
现在虽然只有东门遭宋军火油罐攻击,但谁也无法保证,其他三个城门,宋军不会使用。
在羊富的安排下,一道道壕沟被挖成,肆意流淌的火油终于被阻隔住,好在昨日堆土,拆了不少房屋,使得这里的地面虽说不上是坑坑洼洼,但也能积攒不少火油,随后这些火油被引进一个大坑中,慢慢的燃烧。
见所有被扔进来得火油都被控制住,羊富急忙让人用沙土去灭火,在铺一条可通向城墙的道路。
。。。。。
望着大城内燃起的冲天火光,城外的宋军出奇的安静,杨可世站在高台上,听着四周赞扬他的声音,耳中隐约传来大城中贼军被烈火吞噬的嚎叫声,嘴角微扬勾起一抹笑意。
杨可世看着大城城墙燃起的大火,独自叹息,抛石车抛射火油罐,的确有意想不到的伤害,可惜准头太差,不能指哪打哪,每次的落点都不同,否则直接堵死贼军的支援,他们就可乘机攀爬城墙了。
听闻太原的叛军手中有一种指哪打哪的武器,而且比抛石车发射速度更快,威力更大,也不知是如何制作的。
打到现在杨可世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贼军与刘升没有联系,契丹的耶律大石,都有火药罐帮助守城,而在河北两地起的乱民却从未使用过那些刘升特有的东西。
以河北与太原的距离,刘升能帮助契丹,没必要舍弃这群乱民。
至于传言,败军之言,听听就好。
收起杂乱的心思杨可世下令道:“令抛石车交互发射,缓步向前推进五十丈。”
此时,能被烧死的贼军已基本殒命,未被烧死的也会向后退却,继续投掷火油罐,除了让大城的火势更猛些,对贼军造成的伤害已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