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大城打上几个月,说不得北境兵自己就崩了。
尤其流民还有一股,从真定府而来的援兵。
先前他不以为意,但现在不得不重视,卢裕说流民有重骑。
能迅速席卷河北之地,这些乱民的头领不应该籍籍无名,可就是怎么也查不到。
但无论有没有重骑,若从真定府来的流民跟大城内的一样难缠,那可就太糟糕了。
本想等待时机,别最后把自己折进去。
他最少得在两股流民会合之前,剿灭其中一股。
否则很有可能被夹击,从鲤鱼跃龙门的时机,变成他的死期。
现在顾不得伤亡了,一定要拿下一股乱民。
毕竟官家最想要还是幽州,而不是这些乱民。
放下那些杂乱的思绪,望着前方缓缓前进的大军,杨可世道:“既然他们堵死了城门,围三缺一也没用,命令其余三门也全力攻城,哪部若是先攻入城中,可允许其先劫掠城中一日。”
推在前的抛石车,又被拉了回来,对着城头扔了几个火油罐,爆裂的火油罐并没有如先前一样造成巨大的伤害。
火油也没有像先前肆意流淌,城头的贼军也并未惊慌,即使有沾染到火油的贼军,也会迅速在地上打个滚,燃烧的火油便被早有准备的贼军附上沙土灭掉。
杨可世看明白了,贼军这是在城头铺了一层沙土,不能依靠火油罐砸在墙砖上的惯性,使火油溅起来,火油被沙土吸附,威势虽有,但远不如先前。
随着宋军缓缓靠近城墙,抛石车也停止了发射避免误伤。
“杀。。。杀。。”宋军士气高昂,排在前列的军士,神气十足,充满自信,在身后宋军羡慕的眼神下大步上前,好似不是去征战杀场,而是去得一场富贵。
毕竟先前的大火,是他们有目共睹的,此时贼军还能剩几个战力,先上去的可不就是白捡的战功,这是所有宋军的共识。
随着战鼓升起,宋军又咆哮着,往城墙之上攀爬。
宋军愈加的疯狂,几乎所有人都红了眼。
这赏赐越来越重,封爵,赏钱,结拜,劫掠一日,此时拼一把,不仅可以靠上杨可世这棵大树,改变家族命运,最少子孙也可以富贵三代。
宋军开始攻城,贼军这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各种守城器械都被搬上了城墙,砖块,石头房梁,身后的大锅中也烧煮着火油。
在宋军靠近时,弓弩手便扣动手中的扳机,漫天的利箭,犹如一阵暴雨倾泻到了宋军头顶。
听到空气中的破空声,所有宋军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盾牌。
即便早有准备,这阵暴雨也在宋军中溅起一朵朵血花和痛苦的呻吟。
此时无人顾及倒地受伤的,纷纷举着盾牌往上冲,想要拿先登之功。
贼军每次弓弩手的齐射,都会引起宋军不断的惨叫和鲜血。
宋军的弓箭手和贼军弩手不间断地轮番射击,不到几分钟时间,这十几米的城上城下,便留下来大片大片的尸体。
即便如此,想要攀爬至城墙的宋军依旧源源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