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军夫人为国捐躯,死的光荣,岂容你个疯婆子玷污,给我滚!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安宁听见“为国捐躯”几个字就已经呆住了,香儿不是说,只要薛青山找到女尸便能知道那女尸不是自己,怎么自己还是“为国捐躯”了?
稀里糊涂的被两个士兵丢在了大马路上,安宁还没有回过神来,路边上的人也开始对指指点点。
“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居然敢冒充将军夫人,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可不是疯了嘛!不说将军夫人为了将军在城楼上被叛贼一刀刺死,就是她这个长相,也敢跟貌若天仙的将军夫人比?”
“啧啧,丑八怪,真是不要脸!”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安宁回过神来之时已经被众人团团围住,这些人无一不是对她恶言相向,甚至还有人向她吐口水丢烂菜叶子臭鸡蛋!
安宁从未有过如此屈辱不堪的时刻,就连被林子枫折磨和虐待的时候她都没有现在这么彷徨害怕过,她现在就如同丧家之犬,被人们唾弃着!
她想解释,但是却无从开口,只能护着头仓皇逃离。
在河边,安宁拼命擦拭着身上的污秽,可是无论怎么擦,那身上难闻的气味都去不掉。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安宁抚上了自己的脸。
毁容后,她从未有一刻怀疑过薛青山会嫌弃自己,可是现在她连薛青山的面都见不着,而且,她现在的样子,薛青山真的不会在意吗?即便是薛青山不在意,可是一个原本除了容貌一无是处而如今连容貌都没有了的女人真是配的上薛青山吗?配做将军夫人吗?
安宁不知道,她开始动摇!但是不管如何,她想见薛青山,无论如何,她要见到薛青山!
安宁身上没有银两,不能去住客栈,只能在将军府周围晃悠,安宁寻找着机会进将军府。
但是大门口她不敢靠近,守门的士兵已经记得她了,安宁知道转到了后门。没想到,安宁这一转居然真叫她寻到了机会。
那后门处管家正在吩咐一个婆子去寻个烧火丫鬟,给了婆子一袋子银钱,还特地吩咐了婆子不需要年轻貌美的,能干活便行。
那婆子揣着银子便准备出后巷,被安宁截住了。
“大婶,你是不是要寻烧火丫头,你看看我怎么样?”安宁拉住那婆子露出一个自以为端庄和煦的笑容。
只是那婆子却唬了一跳,“哪里来的丑八怪,吓死老婆子我了,快些让开,老婆子我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心灵再一次受到打击的安宁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安宁原本是打算演一出苦情戏博得那婆子的怜悯,但是这一哭却是真情实意的。
那婆子听了安宁编的真真假假的故事也掬了一把同情泪,“哎呀,老婆子我上了年纪就听不得这些遭罪的故事,我看你可怜,以后你就跟着老婆子在后厨做事吧!”
那婆子拿手绢擦了眼角的泪水又一本正经道,“那管家虽说叫老婆子我不要找年轻貌美的,但是姑娘你这。。。。。”那婆子瞥了一眼安宁的脸,一脸为难,“我就不带你去见管家了,你以后就待在后厨,不要出门,也不要见人,老婆子保你安安稳稳的。但是你要擅自出了后院儿,被管家撞见了,那管家要是将你撵走,老婆子我就没办法了!”
安宁连连点头,听那婆子这么说安宁就完全放心了,她巴不得不见管家,至于薛青山,只要进了将军府,她总有机会能够接近他的!
见安宁态度乖顺,那婆子满意的点点头,将那袋银子揣进怀里,对着安宁道,“大家都叫我容婆子,你以后便也跟着这么叫我!对了,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我五两银子从牙婆那里买回来的,知道了吗?”
“安宁明白,容婆!”安宁从善如流道,先前那婆子将银子踹进怀里的动作,安宁如何不明白,她想将这银子私下昧了。一两银子就够寻常百姓半年的嚼用了,五两银子在寻常人家不是个小数,确实也值得容婆冒一场风险。
至于容婆也根本不担心安宁会揭发她,因为现在安宁的命运就拿捏在她手里,她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安宁?”那婆子念叨了一下安宁的名字,皱了周眉头,“咱们去世的将军夫人好像也姓安,你以后还是不要叫这个名字了,就叫小宁吧!”
现在连自己名字都不能叫了,能怎么办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宁只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