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轮月亮,虎子不由皱起了眉头。一个能够调动天地物象而杀的鬼,手段肯定惊天。这个名字叫做血月的鬼,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然,这轮月亮也不会如此怪异了。
当月亮悬挂在天井上空的时候,面上的血水,就哗哗地倒流进了枯井之中。
这一幕景象,并非怪异两个字所能形容。
随着血水倒流到枯井当中,那一排吊死鬼,又出现在了屋檐下。当然包括逃跑的白裙女鬼和变成白骨的红裙女鬼。看着眼前这一幕死而复生,去而复来的异象,麻杆呆了。
虎子也呆了。
站在走廊上的我、三木、轮胎、毛子、胖子、备胎和张三妹,也都呆了。
而麻杆,则怔立在场中,两眼中尽是迷茫。刚才血鬼给他那一拳,把他打懵了。这血鬼,虽是个女鬼,但她太能打了。只一拳,就差点把他打得眼冒金星颅内轰鸣,形同一杆子打飞万千飞蚊,但听轰的一声,眼前就变成了黑麻麻的一片。
“血月来了,你们,通统都得死掉。这是你们的宿命。”
血鬼的话,冰冷而苍凉。虎子没有说话,他两眼呆呆地看着天井上空那轮月亮,眼里慢慢的浮起了恐惧。那轮月亮,圆圆的,形似玉盘,但当中,似乎没有那棵桫椤树,也没有那只玉兔和那个名字叫做嫦娥的女人。
它就是一个圆圆的玉盘,一个发着光,照得整个天井都是一片雪白的玉盘。或者,它根本就不是月亮。但它又货真价实地悬挂在天上。
看着它,就像看着一帘梦境。
梦境?
想到这个词,虎子不由惊惧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眼前所见真是梦境,那这境,又是谁设的呢?是眼前的血鬼,还是另有其鬼?
在黑楼里面,不管遇到什么,都知道最后的答案,可在这里,却什么也看不明白。从开始看到的价值连城的文物到看到血鬼,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本象是什么。也许,这里的一切,都是布置好的一种杀象。
而我们,却是这杀象中的被杀者。
而且是设定的被杀者。
如果这一切设想是真的,那布置这一盘大棋的人物又会是怎样的存在呢?头顶上苍天明月,脚踏土地石头,又有谁明白我们此刻的境遇呢?
“就算死,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我在此守候千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如果我死了,那是我的宿命。可你们呢?却得替我陪葬。有你们陪葬,此后的我,就不寂寞了。”
冷风从天上刮下来,呼呼的响。地上的血水早已回流到枯井当中。天上那轮原本皎洁的月亮,这时渐渐的染上了红色。
红月亮?
血月?
红与血,原本就是一色,血鬼所说的血月,莫非指的就是这轮染血的月亮么?问题是,这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天那么高,枯井那么深,它下面的血,怎么又会跑到天上去呢?再者,没有动力系统,这血又怎么跑得上去呢?难道这血,是来自于月亮本身?
“麻杆,封住枯井口。”
麻杆刚欲行动,却见血鬼咧嘴一笑,她的手臂,忽然就像橡皮筋一样暴长而出,直接把扑向枯井的麻杆推到了对面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