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开始思考,难道在宣王府里实际是个很划算的事吗?
至于晏乌有没有什么自小长大的朋友,楚昭昭不知道。
她得坦诚她对晏乌过去的了解几乎是零,她从没主动触碰过这些事,毕竟晏乌的从前和晏家息息相关,楚昭昭觉得触碰已被抄家的晏氏来说太沉重了点。
她总尽量不触碰那些沉重潮湿的东西,闭上眼骗自已那些东西不存在,以此来让自已活得轻松些。
一曲唱罢有人往台上掷银两,楚昭昭出手向来大方,让知遥也丢点上去。台上小生双眼盈盈,冲着楚昭昭福身。
她没在意,听完曲就回去了。
今儿是小满,王府设了家宴让众人都去前厅里用膳。
晏乌还没回来,楚昭昭先去前厅坐着。
厅里只有她和王妃两人,楚昭昭乖巧上去给人搭把手,她那副模样不任性时是很得长辈喜欢的,况且宣王妃从一开始待她就很好。
“府里小满时总习惯一块食苦菜做麦糕饼。”王妃笑着给她解释,“都是从前宣王留下的习惯。”
“他那时打仗差点丢了性命,落下的腿伤到现在都没好。救他的农户那时就靠麦糕饼将他命续回来,他才从惦记着这时节。一会儿你若是吃不惯,不必勉强。”
逢年过节一家人围在一块做什么,这对楚昭昭是件很陌生的事。她对家人并没有什么踏实点概念,现在听到这些不免觉得新奇。
王妃也不让她多做什么事,牵着她说介绍着那些小东西。她近日撞见府里清理人,才知晓这些天府里一直有各方势力插进来的手脚。
晏乌此前刻意纵容那些眼线插进来,无非是要传递宣王府式微的消息,而后利落一杆扫尽。
王妃才知当时宣王认回晏乌,有多少凶险算计日夜没停的落下来。她本就因晏乌被赐婚而对这孩子心生愧疚,彻底知晓晏乌身世和他为王府背负的算计后,难免对宣王冷下脸来。
筹谋棋局她不懂,但她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思。颠沛流离背负仇恨也就罢了,若辗转得到的亲情都不纯粹,在世间岂不是只有赤裸裸瘦条条的一个人?
为此王妃还同宣王浅吵了一趟,几天没理会他。
楚昭昭这孩子也是个身世颠簸的,说了这么久,王妃温柔问到她身上:“长乐这段时间还算习惯么?”
“你们小夫妻总有自已的步调,我也不便总去打搅你们过日子。你来敬茶那天手那样凉,现在气色好起来,我总是放下心来。”
王妃好像低叹了声:“说来世子也同你一般,是头一次在府里过小满。”
“你二人可还好?”
楚昭昭眼都不眨,什么感情很好恩爱和睦的话都从口袋里翻出来,往外丢。
匆匆赶回来没来得及换朝服的晏乌正好听见这话,眉头轻挑没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