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兆霖用手电照田地,水在田野里流动,如同垂死的老人,临死前举一下手,艰难缓慢的在田野流动。
此时苗灌水断流了,水流止步于田野,田地如同一块硕大的海绵,把水吸干了。
没水了。
不知哪个村民喊了一声,这声音如同野狼咬住羊脖子,羊恐惧得叫声,在旷野里显得恐怖。
又像一个天真少女,走在暗夜里又迷路了,不幸闯进荒郊野外的坟地,显得无助。
村民拿的水电筒你照着他,他照着你,在天空中闪烁出一束束黄色的光芒。
夜是黑的,人本能的恐惧,让村民像萤火虫聚在一起,手电闪烁着,不一会就聚了二十几个村民。
没水了。
大坝垮了。
没有。没有听说过大坝跨。
走,我们到渠道闸首看看。
同样在二坝村,水管员张宽偷偷把闸首提高三公分,又在闸板边丢了一个大石头。
但西小河水库凌晨五点,准时按下电闸,汹涌咆哮的水,巨大的上百吨的铁闸,缓缓落下来。
现代科技,再加上刘世雨保养得当,铁闸严丝合缝,不渗漏一滴水。
渠道的水也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二坝村村民围上来二十人,二坝村村长高世新理直气壮,他给大坝水管站纳贡六只羯羊,还额外送给水管员张宽两只大羯羊。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又到每户家村民收了五十元水费,村民心知肚明,只要有水浇地,花销五十元钱是值得的。
给村民多摊派五十元水费,对于某些城里人就是一顿早餐钱。
可对于大坝村民,是老人一月的养老钱。
天蒙蒙亮,吕兆霖一行巡视到大坝渠首,看到一幕大惊失色,流向自己渠首的闸板下塞着一个大石头。
大坝村的人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话:“妈的,二坝村的人都是杂种,不是人。”
水规制度很严,不遵守水规制度和偷浇水者,在农村是大忌讳,很容易引起村与村的械斗,会出人命的。
可二坝村村长高世新不示弱,他们村也没有水了,他骂:“老子的地也没水了,你们糊弄老子,你们栽赃陷害,在闸板丢一个大石头。”
大坝村的一个村民跳下闸口,搬开渠首闸板的大石头,又摸了一块小石头。
大石头投入闸板,渠道必定有淤积的小石头……
一切都成了罪证,村民举起石头愤怒的砸二坝村的渠首闸板。
大坝村的村民见状,在渠道旁找石头。
噼噼啪啪……
就往二坝村闸板扔石头,还觉得不过瘾,消除不了村民愤怒。
村民拿着铁锨挖渠道的石头,堵二坝村闸板口。
二坝村的村民围上去,和大坝村的村民干起来了。
刚开始村民胆小,用身体互相冲撞,后来就大打出手,一场械斗将要发生。
这时水管员张宽应该是躲藏,逃避。这是非之地,可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要做调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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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村民对他唯唯诺诺,几个村民吓唬不住,还当什么水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