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窒息感压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司机见顾小溪情绪很差,心里大抵也能知道是为什么,他车速不敢提快,只能慢慢的前进。
三十分钟后,车子开进庭院,司机熄了灯,“太太到家了。”
顾小溪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树,许久都没有动静。
“陆淮南呢?”
她嗓音有些沙哑,司机闻言顿了顿,“陆先生去公司了。”
他们两个人早上还是一起出门的,太太怎么忘了?
昨天半夜下了一场大雨,把盛夏的炎热淋散了一些,顾小溪脱下脚上的运动鞋,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大理石上面。
大理石的文案很清晰,这还是去年年尾的时候陆淮南偷偷换的,那个时候他说她很喜欢光着脚踩在大理石上面,那就换个透亮的大理石,最好还能把她的脚照进去。
当时顾小溪还骂他神经病来着。
现在看看最神经病的那个人是她。
郭茉莉从昨晚下半夜被大雨吵醒之后也就再也没怎么合眼了,她总觉得这一场大雨像是过来通知些什么一样,弄得她心神不宁的。
台阶上忽然多了一抹人影,顾茉莉定了定神,“小溪?”
顾小溪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抱亲昵的抱住郭茉莉,“婶婶,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叔叔当时为什么要动手刺伤那个人?”
郭茉莉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很快,但还是被顾小溪补抓到了,“你,你叔叔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晓珊……”
“还要继续骗我吗?!”
顾小溪失望的看着站在玄关处的人,语气渐渐地哽咽起来,“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实话?你让我觉得我这几天的行为就是个笑话你知道吗?!”
她失望的不是因为叔叔故意伤害人的事,而是他们明明知道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的,但就是不把实话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这种你一心扑在上面想尽了各种办法,跑遍了整个市区的律师事务所,最后被告知你这个事情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这是一种像被什么东西硌着了的感受有谁能懂?
郭茉莉有一瞬间的慌乱,她拉着顾小溪的手,“你,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最后问你一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溪,你相信我们,你叔叔是被冤枉的。”
顾小溪凄凉的扯了扯唇角,拨开郭茉莉的手,狠狠地收紧垂在身侧的手。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愿意把事实告诉她,这让她要怎么去帮?!
“后天下午两点,徐律师已经打点好一切了,你带着晓珊去看看叔叔吧。”
说完,顾小溪拿出一双拖鞋关上,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上楼了。
“妈——”
顾晓珊站在卧室门口,眼睛红通通的看着还不能回过神的郭茉莉,“爸爸是没救了吗?”
这句话就好像把郭茉莉的神拉回来了一般,她转身盯着顾晓珊,厉声道:“闭嘴!
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可这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不是吗?
如今就连小溪姐都已经不愿意继续插手了,这要她们母女俩怎么生活?
顾晓珊关上房间的门,迈上这么多天她从未敢迈上去的二楼,她不能看着爸爸孤苦伶仃的生活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