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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左传 襄公元年三十一年2(第3页)

楚国的子囊包围陈国,鲁襄公和晋悼公、宋平公、陈哀公、卫献公、曹成公、莒子、邾子在为阝地会见以救援陈国。

郑僖公做太子的时候,在鲁成公十六年和子罕同去晋国,对子罕不加礼遇。又和子丰同去楚国,对子丰也不加礼遇。等到僖公即位的元年去晋国朝见,子丰想要向晋国控告而废立僖公,子罕加以劝阻。等到将要在为阝地会见,子驷做相礼,僖公不以礼遇待子驷。侍者劝谏,不听;又劝谏,杀了说话的人。到达鄵地,子驷派人夜里害死僖公,而用急病致死讣告诸侯。简公当时五岁,就奉立他为国君。

陈国人担心楚国。庆虎、庆寅对楚国人说:“我们派公子黄去,你们逮住他。”楚国人听从了。二庆派人到会报告陈哀公,说:“楚国人抓住公子黄了。君王如果不回来,群臣不忍心国家宗庙的被楚灭亡,恐怕会有其他想法。”陈哀公于是就逃了回来。

襄公八年

【原文】

八年春,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

郑群公子以僖公之死也,谋子驷。子驷先之。夏四月庚辰,辟杀子狐、子熙、子侯、子丁、孙击、孙恶出奔卫。

庚寅,郑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人皆喜,唯子产不顺,曰:“小国无文德,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子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将为戮矣。”

五月甲辰,会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季孙宿、齐高厚、宋向戌、卫宁殖、邾大夫会之。郑伯献捷于会,故亲听命。大夫不书,尊晋侯也。

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

秋九月,大雩,旱也。

冬,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

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虫乔、子展欲待晋。子驷曰:“《周诗》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兆云询多,职竞作罗。’谋之多族,民之多违,事滋无成。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敬共币帛,以待来者,小国之道也。牺牲玉帛,待于二竟,以待彊者而庇民焉。寇不为害,民不罢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国无信,兵乱日至,亡无日矣。五会之信,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亲我无成,鄙我是欲,不可从也。不如待晋。晋君方明,四军无阙,八卿和睦,必不弃郑。楚师辽远,粮食将尽,必将速归,何患焉?舍之闻之:‘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子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请从楚,马非也受其咎。”乃及楚平。

使王子伯骈告于晋,曰:“君命敝邑:‘修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不敢宁处,悉索敝赋,以讨于蔡,获司马燮,献于邢丘。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焚我郊保,冯陵我城郭。敝邑之众,夫妇男女,不遑启处,以相救也。翦焉倾覆,无所控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穷困,而受盟于楚,孤也与其二三臣不能禁止。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员对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个行李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唯君图之!”

晋范宣子来聘,且拜公之辱,告将用师于郑。公享之,宣子赋《摽有梅》。季武子曰:“谁敢哉!今譬于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欢以承命,何时之有?”武子赋《角弓》。宾将出,武子赋《彤弓》。宣子曰:“城濮之役,我先君文公献功于衡雍,受彤弓于襄王,以为子孙藏。匄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君子以为知礼。

【译文】

八年春季,鲁襄公去到晋国朝见,同时听取晋国要求所献财币的数字。

郑国的公子们由于僖公的死去,谋划杀死子驷。子驷先下手。夏季,四月十二日,假造罪名,杀了子狐、子熙、子侯、子丁。孙击、孙恶逃亡到卫国。

四月二十二日,郑国的子国、子耳入侵蔡国,俘虏了蔡国司马公子燮。郑国人都高兴,唯独子产不随声附和,说:“小国没有

文治却有了武功,没有比这再大的祸患了。楚国人前来讨伐,能够不顺从他们吗?顺从楚国,晋国的军队必然来到。晋、楚两国进攻郑国,从今以后郑国至少四五年内不得安宁。”子国对他发怒说:“你知道什么!国家有出兵的重大命令,而且有执政的卿在那里,小孩子说这些话,将要被杀的!”

五月初七日,季孙宿和晋悼公、郑简公、齐国人、宋国人、卫国人、邾国人在邢丘会见,由晋国提出朝聘的财礼数字,让诸侯的大夫听取命令。鲁国季孙宿、齐国高厚、宋国向戌、卫国宁殖、邾国大夫参加会见。郑简公在这次会上奉献战利品,所以亲自听取命令。《春秋》没有记载大夫的名字,为的是尊重晋侯。

莒国人攻打我国东部边境,以划定鄫国土地的疆界。

秋季九月,举行盛大的雩祭,这是由于天旱。

冬季,楚国的子囊进攻郑国,讨伐郑国入侵蔡国。

子驷、子国、子耳要顺从楚国,子孔、子虫乔、子展要等待晋国救援。子驷说:“《周诗》有这样的话:‘等待黄河澄清,人的寿命能有几何?占卜太多,等于为自己结成网罗。’跟很多人商量,主意太多,百姓多数不能跟从,事情更难成功。百姓危急了,姑且顺从楚国,以缓和百姓的苦难。晋**队来到,我们又再顺从他。恭恭敬敬地供给财货,以等待别人前来,这是小国所应当做的。用牺牲玉帛,在两国的边境上等待,以等待强有力的国家来保护百姓。敌人不造成祸害,百姓不疲劳困乏,不也是可以的吗?”子展说:“小国用来事奉大国的,是信用。小国没有信用,战争和祸乱会每天都有,很快就要灭亡了。’与晋国五次盟会的条约,如今却打算背弃,虽然楚国救援我国,还有什么用?楚国的亲近对我国不会有好结果,他们是想把我国作他们的边鄙县邑,不能顺从他们。不如等待晋国。晋国的国君正当贤明的时候,四军完备无缺,八个卿和睦无间,必然不会丢弃郑国。楚军距离我们遥远,粮食将要吃完了,一定会很快回去,怕什么?我听说:仗恃不如讲信用。完缮守备以使楚军疲惫,依靠信用以等待晋军,不也是可以的吗?”子驷说:“《诗》说:‘出主意的人很多,因此不能有所成就。发言的人挤满庭院,谁敢承担过错?好象一个人一边走路一边还和路人商量,因此一无所得。”请顺从楚国,我来承担责任。”

于是郑国就和楚国讲和,派王子伯骈向晋国报告,说:“君王命令敝邑:‘整修你们的战车,使你们的车兵徒兵保持戒备,以讨伐动乱。’蔡国人不顺从,敝邑的人不敢贪图安逸,收尽我国的军队,以讨伐蔡国,俘虏了司马燮,奉献于邢丘的盟会上。现在楚国前来讨伐,说:‘你们为什么对蔡国用兵?’焚烧我国郊外的城堡,侵略我国的城郭。敝邑的大众,夫妻男女,顾不得休息而互相救援。国家将要倾覆,没有地方可以控告求助。百姓死去和逃亡的,不是父兄,就是子弟。人人忧愁悲痛,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得到保护。百姓知道毫无办法,只好接受楚国的盟约。我和我的几个臣子不能禁止,不敢不报告。”

知武子派行人子员回答说:“君王受到楚国讨伐的命令,也不派一个使者来告诉我,反而立刻屈服于楚国。君王的愿望,谁敢反对?寡君准备率领诸侯和你们在城下相见。请君王考虑一下。”

晋国范宣子来鲁国聘问,同时拜谢鲁襄公的朝见,报告将出兵郑国。襄公设享礼招待他,范宣子赋《摽有梅》这首诗。季武子说:“谁敢不及时啊!现在用草木来比喻,寡君之于君王,不过是作为草木散发出来的气味而已。高高兴兴地接受命令,有什么时间早晚?”季武子赋《角弓》这首诗。客人将要退出,季武子赋《彤弓》这首诗。范宣子说:“城濮这一战,我们的先君文公在衡雍奉献战功,在襄王那里接受了红色的弓,作为子孙的宝藏。我士匄是先君官员的后代,岂敢不接受您的命令?”君子认为范宣子懂得礼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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