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她自己的衣服都很少。
不过梁京白简单地在她这里眯几个小时而已,估计还是不需要家居服——之前他在她这个宿舍里过夜,也怎么来怎么走的。
连像今晚这样的刷牙洗脸都没有。
她这里对他连个旅店都不像。
现在呢?现在像什么?
黄清若第一次觉得,宿舍太简陋了,宿舍住得不方便。
洗漱结束的梁京白走进来卧室,见她坐在床边,问:“不睡?”
黄清若说:“在等六哥。”
“嗯。”梁京白点点头,也在床边落座,“睡。”
一个像给她下达程序指令的字眼。
黄清若……执行了。
她上到床上,自觉地躺在挨着墙的内侧,将外侧留给梁京白。
并且因为她宿舍的这张是一米二的单人床,她还特地侧躺。
虽然她侧躺了,留给梁京白的空位仍旧不多。但她不侧躺,梁京白压根没法睡。
也为此,黄清若在宿舍这张床上这样面朝他侧躺之后,脑海中浮现的是他们之前在这张床上的睡法,即:上下交叠的方式。
梁京白去关了卧室的灯,就着他身上的衣服,很快也躺下来了。
背对她躺的。
床小,她的脸也就几乎快贴上他的后背。可想而知倘若他不是背对她躺的,他们大概得呼吸相抵鼻息相闻。
黄清若主动将“几乎快贴上”,变成了贴上他的后背——脸埋着他的后背,她的一只手臂也横过去抱在他的腰间。
“木盒里的东西,不换掉更好。”
她心里真正想问的,其实还是她在地藏殿发现东西变了之后的问题,就是他为什么要换掉。
从嘴边溜出的则成了这一句。
梁京白的回应,却恰恰好答复了她原本的问题:“你想让你那么私密的东西,再被更多的人看到?”
自然是不想。但——“看到也没关系。”
总归和二叔公私藏这个东西的性质不一样,既然是为了曝光二叔公,黄清若不介意展示到三叔公、梁祖宏和梁禹面前去。
她脸皮足够厚。
尴尬的不会是她,只会是看的人。
“有关系。”梁京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