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双澄澈的眼,看着很乖的样子。
只是眼尾留着被他揉过的红痕,就这么一眼,再冷硬的人也能被她看软了心思,只想就这样粗暴捏着她后颈吻下来。
“我怕我说错话。”楚昭昭皱了下鼻子,“这种事说错了可要掉脑袋的。”
还不忘提醒晏乌:“你也要记得小心,我皇兄也是有点记仇的。如果说了不该说的,或是等他醒了,说不定要找你算账的。”
“你不要连累我了。”
他醒不来了。晏乌没告诉楚昭昭,只嗯了声,指腹在她下颌处捏了捏:“想去就去。”
“你现在是摄政王妃,说错了也自然会有人替你圆回去。”
楚昭昭唇瓣张开些,后知后觉现在晏乌是监政摄政王,算有点出息,她新为官的弟弟也排队等着给她撑腰的。
这会再跋扈走出去,谁有胆子看她笑话呢。楚昭昭有点小得意,容忍了晏乌乱摸她脸的手。
“我知道,我就是谦逊一下。”楚昭昭随意抽了张赏花宴的帖子,决定去这个。
那手掌停到她唇边去,楚昭昭心情好,赏赐似的亲亲晏乌的掌心。那才愈合的伤口顿时生出密密麻麻的痒来,晏乌眼眸暗下去,楚昭昭还在夸他:“你也还有点用。”
“还有呢?”
晏乌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脚尖拨开她的腿,让她站好。
楚昭昭正对着她,后背被逼得靠到门板上去,困惑仰头:“什么还有?”
“还有的奖励呢?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
晏乌声音哑下来:“养条狗也该给点肉打发。”
这人疯起来可不是一点肉能打发的。
楚昭昭腿有点软,还没坠下去就被人接了个满怀。
门扉撞得响了声,树外蝉鸣声声,楚昭昭漂亮脚踝绷紧成道直线,直到泪珠和汗嘀嗒滚到脚心里去,踝骨才被可怜似的抬起来悬空歇歇。
却不想门板在夜色中更晃一下,悬着的被抱起的脚踝抖得更厉害,楚昭昭嗓子都要哭哑了。
新制好的衣袍被泪珠水渍浸透了,都不能穿了,楚昭昭不明白晏乌从哪学来的那些东西,那册子里真就有那么多变着花样见不得光的手段吗?
她都说了不要站着,哪知道抱起来后更难捱,嘴里咬住晏乌手指连哭都哭不出来,腿酸软得要命要往下坠倒,摔得仰前又被拉回去,肩胛骨撞在晏乌锁骨上,害得她更惨。
哆嗦的要昏过去。
要不是看他现在真是一手遮天,楚昭昭哭着爬下去也要把他踹开,不然他又捏着脚踝又掐着她的腰,撞得背上红了一大片。
好在王府早送来新的一批制衣,都用得上好绸缎与绣样,清透间又将那流光稀疏缝在其中,楚昭昭穿着那身时清晰看见好几个人朝她看来,目中惊艳。
她很满意了,眼弯弯跟着主人家往前走,不知道旁人只是惊讶她那张脸。
分明传闻长乐公主病中休养,数月不见没见那位殿下瘦削苍白,反而生得愈发好。
先前哭狠了的眼尾红痕未笑,缀着珍珠在那痕迹上,绯红娇矜的脸将纯然与骨子里溢出的点媚拿捏得恰到好处,竟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更别说她如今身份不一般,既是宫中人又为摄政王妃,想来不会有人比她更明了宫中情况。
消息一下传到陆永言耳中,他淡漠扫过面前论策提赋的同僚,垂眼品茶。
“知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