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寂静,逼仄角落里只有细密窸窣的声响。
楚昭昭整个人被提在手里,不得不踮着脚将两条腿颤巍巍绷紧,崚嶒腕骨将她脸堵得没有一丝躲开的机会,哪还有半分病弱的样子。
这般面色冷静漠然、却凶狠吞吃的割裂感让人不安,楚昭昭隐约觉得晏乌内里什么东西和从前不一样。
他从前也显露出过让人心惊的独占欲,但现在不仅更甚,动作也愈发下作。
注视她的目光越冷静理智,眸底暗藏的浓稠窥视,背道而驰的痴迷动作就越显得割裂可怖,要连她的舌都搅化了吞进去。
与其说他变得陌生,不如说是深埋着的那些不知廉耻,蔑视伦理七情的血腥正在他体内怪物般的醒过来。
他一直都是这般癫狂游走在边界的人,只是之前用皮囊掩在常人间无异,也没有显露那些疯意的必要。
而楚昭昭推开了这扇门。
她颤抖的呼吸,凌乱贴在脸侧的发丝,耳垂颈侧细腻的肌肤,任何一小点都能轻易勾得暗地窥探视线躁动。
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在他还装得像个常人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每一点凑过来的呼吸就已经引得他失控了。
无法再欺骗自已,将那些他对旁人的疯狂嫉妒视若无物,将对楚昭昭都渴望行径归咎与攻心计策
披着的那身皮囊满是漏洞,渴求窥探的触须便从皮囊缝隙里伸出来,阴暗爬到楚昭昭身边直到切实缠绕住她。
晏乌微妙颤抖着,越品尝滋味,渴求窥探的视线便愈发躁动。
像久经航海枯竭到极致的船员尝到海水,明知到头来是个死字,却在濒死和美妙的界限边如得甘霖。
他不得不承认楚昭昭跟旁的男人说话他就是一刻也容忍不了,冰冷嫉妒到发狂甚至生出杀心,想用砍下头颅的血来降下躁动。
他再一刻也无法容忍楚昭昭不在他视线外。
后院外有脚步声在靠近。
晏乌早比楚昭昭听到那点动静,他容楚昭昭狼狈喘一口气,摸摸她被欺负得泛开泪光的眼。
她没有哪一处不是软的嫩的,半张埋在他掌心大口呼吸的脸也是,被承着软乎乎晃在掌心的豆腐似的,在眼前颤颤,肤肉湿红。
眼睫被泪水黏湿的一簇一簇,手指抵着的唇更是柔软得凹陷小块。那双眼迷离得找不到焦距,仿佛才被只不知深浅永无止尽的怪物吐出来。
真让人想死在她身上。
他把半边身子发麻快滑下去的人捞起来,膝盖抵在她小腿上让她站直,声音哑的不像话:“你是怕被谁看见,怕徐景知道我们的关系。”
“还是怕他们以为我们私下有染,我们偷情?”
那脚步声渐渐靠近,连楚昭昭都听到了。她着急想从晏乌身边离开,脆不堪折的手腕压在他肩头,声音水淋淋:“你别说了,有人来了。”
“咦,蘑菇不是在这里晒着的吗?”
背后徐景的自言自语让楚昭昭更紧绷,她着急要退出去,不要这般混乱糜艳的角落被发现。
晏乌却偏要逼问她,混乱缠绕在一块的裙裾冶艳,轻飘飘话语温柔得近乎古怪: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这种吗?
看薛缙问了你这么多次,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偷情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