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被她温热手臂勾住。
伤风败德。
晏乌不为所动,目光隐晦落在她垂于肩头的柔软发尾上,看着她腰背塌陷下去,肩头压上来两只圆钝澄澈的眼仿佛引颈受戮的羊,往他手里钻。
晏乌睚眦必报,数十年来有过仇怨的人的脸刻在脑中,轻易就能辨出这张粉白柔嫩的脸是谁。
楚昭昭,那个早该死在那场大火中,从前作贱他把他当狗用,瞧不起他又最后用尽一切恶毒语言咒骂他的长乐公主。
她从前妄想收他奴,妄想在他背后刺字嘲弄,都被他不着痕迹的算计回去。如此骨头都该被烧得噼啪的人,在这个世界里,竟然成了他的妻,让他荒唐耽溺情爱的枕边人?
这事情发笑到令他失了言语,甚至怀疑是不是面前人用什么下作手段,用蛊毒令“他”失心了,才忘了仇恨荒诞与其厮混做一团。
柔软缎子似的腰肢贴上来,晏乌眉头皱起要毫不留情将人甩开。
他对情爱向来无所欲求,更厌恶温热的肉贴到自已身上来。然而目光往下扫过她浓艳唇珠,鬼使神差般顿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那两片唇吐出温温的气仿佛迷了人眼,顺着窥见她歪歪头,长发从颈侧线条上滑落。晏乌不受控般站定在那,看着“他”的妻子很乖贴上来。
这是什么把戏。此前敢主动凑到他面前来的女人早就i都化作一捧灰,兴许正在阎王爷前大骂他的不是。而不是同现在这般,让晏乌不自觉吞咽下。
不知廉耻、无趣至极的伎俩。
他还不伸手接住自已,楚昭昭僵持下,不情不愿按照晏乌曾经教的方法,亲亲他脸颊。
晏乌眼眸眯起些,单手掐住楚昭昭探出来的半截腰。
他用着漠然身旁的目光,面上却任由楚昭昭碰过,磕磕绊绊凑过来,甚至主动将下巴放低些,手托住楚昭昭的腰,以免她摇摇晃晃够得艰难。
人生中堪称陌生古怪的体验令人沉默,喉咙更渴了,晏乌手指不自觉摩挲起来。
“他”素日就是被这种伎俩迷得晕头转向么。
晏乌审视楚昭昭迎上来的这张脸,她用这劣质手段却一副羞涩样子,稠密眼睫颤着,脸颊鼻尖一片绯红,好像呼吸不过来。
这具身体的心口仿佛在发麻。他跟“他”可不同,不会因这等手段折戟,她既然要玩就玩玩看。
晏乌心中冷笑,手却不自觉更用力揽住楚昭昭的腰,毫无预兆将她整个人都从窗子里拖出来。
楚昭昭惊叹了声,眼前一花,半个人都被拽出去了。
半截裙摆还挂在窗台上,千丝万缕扯出条粉色实质的线来。
额头撞上晏乌额头,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楚昭昭整个人被捏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尾泛出泪水来,瞳仁融光颤巍巍落在晏乌脸上--
他甚至不闭眼,眼珠一寸寸注视着她的所有反应。又神色不明地盯着自已的手,那手正撑在楚昭昭腰间,指头自然绕着她的长发,触感温热。
他不自觉摩挲下,指头擦过楚昭昭潮湿下巴,两根指头碾了一下。
楚昭昭心头一跳。
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