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来,他又一指,示意我进书房。
进了书房扫一眼,我就知道这是真正的读书人。
凡是书架上的书籍码得整整齐齐,大多是新书,有一些用漂亮的外壳套着,百分之九十是装点门面。
凡是书架上的书,新旧不一,书桌上到处是书,甚至墙边还码起一摞摞旧书,百分之百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我四处打量,发现闻科长没有进来。一时不知是站还是坐。
一会儿,他端着一杯茶进来,把房门一关,指着沙发对我说:“坐嘛。”
我坐下,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自已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出门观天色,进屋观眼色。我知道闻科长的家庭地位不高。
老婆推麻将,三个陪的,两个助理。老公呢,一个人坐书房,来了客人,自已泡茶。
明显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刘校长收入高,闻科长拿死工资。
我先喝了一口茶,笑道:
“本来今天要回去,但我爹要到市里亲戚家来喝生日酒,我准备和他明天再回去。”
他点点头。
“我爹就带了点鸡鱼肉来,都是自已家里的。这个不算什么。主要是编的篮子好看,我要他带两个来送给你。”
闻科长才插话:“你爹读了多少书?”
“小学毕业。”
听完,他竟然出去了,一会儿,拎着一个空花篮进来,左看右看,看了好一阵才放下。
他把窗户打开,点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你爹编了多少年花篮?”
“几十年了吧,反正我懂事时,他就手艺很好了。”
闻科长点点头,问道:“你学什么的?”
我懵了,他应该知道,但还是笑着回答:“管理学。”
他摇摇头:“家里的事没管好啊。”
我羞涩地笑了一下。
“图案是织上去的,做工如此精细,花鸟栩栩如生。四水市有这样的人吗?推而广之,我们秦江省有这样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况,不敢回答。
“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
我更不敢乱答。
“我是省工艺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这个头衔吓了我一跳。工艺美术协会副主席?闻科长在工艺方面还有造诣?
我真是孤陋寡闻,就算科室的人不介绍,陈姐对闻科长有好感,也没有提及过半句。
闻科长一双金睛火眼,看穿了我的内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