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换做她,她自认为无法做得更好。
这像极了她曾经在现代生活时做过的一套测试题:若火车往左走会压死五个人,往右走会压死一个人,你选择让火车开往哪个方向?
都说生命平等无法做出选择,可当你成为这些生命的责任人时,只能被推着去做出选择。
秋日的温度不及她掌心的暖意,一点点从相握着的手传遍四肢百骸。
风动,云动,南宫奕清晰的听到他心脏漏了一拍的声音。
她竟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嫌弃他,厌恶他,远离他。
南宫奕勾了勾嘴角,凤眸终于染上了暖意,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朝营帐的方向而去:“回去看看。”
一路牵着木樱的手往营帐而去,哪怕两个大男人手牵手一路惹来不少士兵暗搓搓偷看的视线,他也面色不改。
木樱却没有他那么厚脸皮,虽然觉得自己现在化妆成男人的模样,也未必有人能认得出来她是谁,却也还是忍不住脸上染了红晕。
回到那三人躺着的营帐,才发现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正坐在床边将一碗漆黑的药灌进一人嘴中。
而原本脸色苍白浑身颤栗的三人面色也平静了许多,没有如刚才看起来那般可怖。
那圆脸老头生得极其憨厚的模样,穿得花里胡哨的,一身粗麻布衣上挂了不少瓶瓶罐罐,下身一件黑色的宽裤子,脑袋前半部分的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只余后半部分扎成了麻花辫。
辫子的最末端还扎了个绿色的头绳,头绳上火红色的太阳花极其夺人眼球。
一见这老头,跟在木樱和南宫奕身后进来的青桑不由激动了:“花老!”
“诶?有认识老头子的?”花査回头,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又摇摇头:“报上名来,老头子我可不认识你,别说我欠你钱啊!我可不认!我最近没输钱!”
摇头晃脑的模样,像极了老无赖本赖。
“噗哧——”
木樱被逗得忍不住嗤笑出声,见他看来一副我也欠你钱吗的样子,忙摆摆手:“没欠我钱。”
“你真的是花老!”青桑激动的上前,看着花査伸了伸手想摸了摸他又克制住了,忙扭头和木樱介绍他的来历:“这是我们木族的大药师,花査花长老!”
“花长老自辞官后便云游四海,不曾想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您!”青桑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道:“小姐!花老的医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啊!我居然能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活着的花老!”
这可是她们木族学救治术法之人的终极目标啊!
成熟如青桑,极少有如此失态的模样,像极了现代人见到自己偶像的样子。
木樱好笑,乖巧的行了一礼,道:“木长老安好。”
这位她有印象,医术高超,辞官后云游天下,平日里吊儿郎当,极其好赌,可小说最后木洲覆灭之时,面对林纾齐递出的橄榄枝,他爬上城墙唱着木洲的歌谣毅然赴死。
实在是个值得敬佩的热血人物!
“你是木家那个小女儿,叫樱果儿?”
花老像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追捧,见青桑如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看着木樱:“你与你母亲长得极像,老头子当没有认错你罢?”
“正是小女。”木樱笑着回答,心中那点点纠结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南宫奕到底不够狠,没有放弃这些用来实验的士兵的性命。
这男人,要如何说才好呢?
他明明早请来了花老,却嘴硬的说他对自己人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