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云晚意辗转之际,听到窗户附近传来几声轻响。
那规律分明只属于常景棣,云晚意赶紧起身穿好衣裳,打开窗户把人迎进来。
“王爷怎么来了?”云晚意没有燃灯,压低声音道:“太后惶惶不安,对所有人都戒备的很,保不齐这周围就有盯梢的。”
“你猜的没错,不过我来之前,已经把盯梢的人清理了。”常景棣赶在云晚意惊疑前解释,道:“用你给我的迷药。”
“明日醒来,他们也只会以为自己疲累睡着了,这种玩忽职守的事,可不敢叫太后知晓。”
云晚意无奈一笑,拉着常景棣在炭盆前坐下,嗔怪道:“难为王爷还思考的如此细致。”
“就当你夸我了。”常景棣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嗅着魂牵梦萦的香味唔了一声:“感觉好久不见,还得是你的气味,让人安心。”
“王爷这话说的,前日不是才见?”云晚意娇嗔着。
话是这么说,脑袋却往他怀里拱了拱,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常景棣摸着她如缎的黑发,轻笑道:“咱们两日没见,抵得过六年。”
云晚意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意闷闷的从他心口传出:“王爷大可白日来寿宁宫,没必要偷偷摸摸。”
“啧。”常景棣叹道:“太后派去镇北王府的,也是老顽固,非要我每日躺在榻上静养,后背都要出疮了!”
“好不容易趁他睡着下药,这才来见你。”
“好了。”云晚意从他怀中探出脑袋,道:“王爷来,只怕不仅为了看我。”
“是看你。”常景棣刮了刮她的鼻尖,温柔的声音正经了几分:“顺带给你说说你不在府上,咱们的发现!”
云晚意坐直了,给他倒了杯水:“是关于那张赫的?”
常景棣嗯了一声,借着窗外月色和云晚意四目相对:“这件事还有蹊跷,照理说张赫因为旧恨蛰伏多年,没必要现在自爆身份。”
“我怀疑这是个烟雾弹,张赫的恨是真,他想弑君也是真,但更多的是为了掩饰其他人的存在。”
云晚意连连点头:“晚上我才和立秋说起此事,想法和王爷一样,咺引道长的出现和牵出张赫,实在是过于顺利。”
“放心,我已经派人继续查了。”常景棣见她愁眉紧锁,伸手抚着她的柳眉,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掏出牛皮纸包。
牛皮纸包中,是云晚意喜欢吃的甜糕,颜色鲜亮,看上去就有食欲。
“后厨新研出来的芙蓉春花糕。”常景棣打开牛皮纸包,道:“太后因着皇上中毒的事,最近不喜甜点,害你也吃不成了,所以给你带了些来。”
牛皮纸包散开,入鼻便是清香的鲜花味道。
云晚意晚上没吃多少,直接捻了一块品尝。
入口的香味更是馥郁,回味无穷,既有鲜花的香味,又不失糕点本身的味道,入口绵软,一抿就化。
“好吃。”云晚意拿了一块喂给常景棣:“王爷也尝尝。”
“好。”常景棣就着她的手势将糕点吞下,嘴唇不小心碰到她纤细的手指。
她的手略带冰凉,常景棣的唇却火热,带着几分湿润。
温柔又奇怪的触感,云晚意的手微微一僵,停在半空中。
常景棣轻轻握住她的手。
月光透过窗棂的光并不明亮,两人的眼睛却都闪烁着光。
四目相对,两人在不知不觉中,越靠越近。
就在呼吸相闻,双唇即将碰到时,常景棣的动作猛然顿住,哑着嗓子问道:“晚意,我,可以,吻你吗?”
他不想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
红霞瞬间爬上云晚意的脸颊,开出三月娇美的桃花——这种事,哪有还兴问的……
常景棣察觉出她的态度,没等到回答,直接印了上去。
那一瞬,常景棣脑中似乎炸开了烟花。
她的唇,比想象的还要绵软,和中午吃的奶皮子好像。
不,比奶皮子还要软,难以形容的温热柔软,带着她独有的香味和芙蓉春花糕的清甜。
吻逐渐加深,不知道是因为火盆,还是别的原因,常景棣只觉得周身都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