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一顿,冷笑道:“我不是北荣的人,说不上什么话,镇北王作为帝鸢的儿子,他决定吧。”
太后还没来得及问,常景棣已经冷冷开口:“不尊本王的母妃,就该杖毙!”
“镇北王。”太后声音微颤着,既是恼怒,又不甘:“桂嬷嬷伺候哀家多年……”
“正因为是太后的心腹,更要重罚!”常景棣不卑不亢,徐徐解释:“谁都知道桂嬷嬷的身份。”
“因此,也会猜想她对母妃不尊,是不是太后您的意思,这个节骨眼您还不重罚,不是更让人怀疑有意袒护?”
“只有杖毙,才能昭示您无私心,又能让无端揣测的话消失。”
常景棣这番话,冠冕堂皇,太后无法反驳,良久才抬手:“来人,把桂嬷嬷拖出去杖毙!”
桂嬷嬷强撑着的身子,宛如一下失去全部力气,瘫软在地,哀求道:“太后,不要啊。”
“奴婢没有坏心思,只想为您出一口恶气罢了,帝氏前来,您堂堂北荣太后,竟要伏低做小说好话。”
“这还不算,如今镇北王恢复,皇上却昏厥……”
“狗东西,竟还敢胡言乱语!”太后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对一旁愣神的邱嬷嬷厉声呵道:“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把她的嘴巴堵了,拖出去行刑?”
邱嬷嬷这才反应过来,三两步冲下去,拿了帕子将桂嬷嬷的嘴巴塞住。
桂嬷嬷不想死,挣扎的厉害,呜呜咽咽间还是被拖了出去。
太后心力交瘁,按着胀疼的太阳穴,对大祭司道:“底下的人不懂事,自作主张,你别放在心上。”
又朝常景棣道:“镇北王,婢子的话和哀家无关,这些年哀家对你,对帝妃的情谊,你都看在眼里。”
“是。”常景棣垂下眼眸,道:“不懂事又不知感恩的东西,本王不会介意。”
这话……
太后眉心又缩紧了些。
外边,已经传来桂嬷嬷的惨叫。
但因为堵着嘴,声音断断续续,并不算很大。
太后闭上眼,周身轻颤着。
桂嬷嬷,那是她绝对信赖的心腹啊!
竟然就这么被逼死了!
也是她穷途末路,实在是没办法了,否则今日何必这般?
常景棣和大祭司几人,被宫人引到了寿宁宫旁边空出的宫殿。
宫殿离朱贵妃禁足的地方不远,但一直空着,虽有打扫,还得好好收拾。
等各自安置好,天色已经擦黑。
但,温度并没有因为太阳的消失而减缓。
暴晒一整日,余温像是蒸笼中的热气,全部腾腾而上,让人喘不过气气来。
屋内放着好几个冰盆子,才堪堪把热气驱散。
宫中派人送了膳食,常景棣细心的给云晚意挑着鱼刺:“不是让惊蛰告诉你,不想来没必要勉强吗?”
“太后转门做恶心人的事,我不来,怎么利用桂嬷嬷恶心她?”云晚意狡黠的眨着眼,道:“这一局,咱们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