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看着女儿护着旁人的样子,心里更不平衡了,正要再说两句,就听到江小满直接下了逐客令,“您要是再这样,这些东西就别拿了!左右今日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我不和您翻脸,是因为想着你是我这身体的生母,顾念着骨肉亲情,否则,您知道的,我这脾气要是犯起混来,也不比我大哥好多少。”
江母:!!!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了个外人就要和我翻脸?!”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来这里以后对我最好的长辈!你说的没错,在我心里我就是当她是我的亲娘,将来只要我江小满在一天,我就护着她一天!”
“小满……”
张大娘红着眼眶,一脸震惊地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江小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你这是要反了天了!你可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都没说要孝顺我,要给我养老,就要先护着外人了?!”
“我没有说不给你养老,但您也摸着良心说一说,在您心里,有没有把我当成您的亲闺女?是,您是生了我,也偶尔会心疼我,但只要遇到大哥和大嫂,您就把我和二哥抛脑后去了!今天既然话说到这儿,咱们也就把话给挑明了说,当初把我嫁到李家村来是大嫂出的主意吧?您明明知道李家个什么光景,您还是贪图那些聘礼把我嫁过来了,不是么?”
“那……那你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么?李二也……也不如传言说那般,反而是个好人家……你现在过的这般好,难道不该孝顺孝顺我?”
面对女儿的质问,江母难免有些心虚。
毕竟对方说的没错,当初她就是听了老大媳妇儿的话,想着女儿被退了婚,又胖成那副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好人家,所以有李二这样的鳏夫愿意出聘礼娶,她犹豫了一会儿就点头了。
不过李二当初的名声确实不咋样。
是个死了两个媳妇儿的鳏夫,还领着三个孩子,家里听着也没什么家底,就是个刀尖上讨饭吃的寻常猎户。
这十里八乡的,也没几户人家愿意把自家姑娘嫁过去给人当后娘的。
不过……不过现在这死丫头过的不也挺好的嘛……
她瞅着,过的比她在家里的时候都要好……
“是!现在您看着我是过的好了,所以就要来打我的主意了?当初我一只脚在鬼门关险些回不来的时候,您和大嫂急匆匆过来到底是要来做什么的,我不想再说了,您心里都清楚!我就想问问,虎毒不食子啊!您和大嫂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做出那样的事?”
“我……我……”
江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发现无话可说。
上回……上回她也是听老大媳妇儿说的,说与其让这几个孩子活活饿死,还不如找个好人家卖了,还能吃口饱饭。
他们自己也能拿些银子贴补一下家里,这就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现下听着江小满的控诉,她的脸上也火辣辣的,知道之前那些不过是他们为了求良心上过得去,自己骗自己的说辞罢了。
实则经不起任何仔细的推敲。
“还有这一回,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您心里比我清楚,我上回就说了,不说我没有银子,就是我有银子,大哥欠下的是赌债,我也是一分都不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