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先有些不习惯,和我说了一会儿话,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现下才刚醒,我来替她拿些吃食。”
当着旁人的面,红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大致说了两句。
江小满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也没多问,只让红玉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她便是。
红玉再三道谢这才端着早点回去了。
江小满提起精神吃了早餐,这才独自去了隔壁的清远班。
只是还未走近,就听到后巷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只知道我小香莲生来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哪里来的什么兄弟母亲,你们莫要再做纠缠,赶紧走吧!不然我就喊人赶你们了!”
那声音清脆利落,一听便是小香莲。
“我的女儿,你是我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宝贝疙瘩,怎么会是孤儿?!香莲,娘知道你心里怪我当初狠心,把你送了,但我那时不是没办法么?!那年闹灾荒,你弟弟还那么小,实在是活不起了才会把你送到镇上去的……”
一旁的妇人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一脸的委屈。
“送?少往你们脸上贴金?!那叫送?卖还差不多?!谁不知道那婆子是个人牙子,专门把人送到那见不得光的地方去!你当初既卖了我,咱们就早断了干系,现在又领着你的好儿子跑这儿来嚎什么丧?!”
小香莲岂会被对方三言两语就哄住了?
看着面前抹泪的妇人冷笑反问。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娘的!她都说了是被逼无奈!再说了,你现在不还是好好的么?还成了名角儿,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要我说,当年要不是娘给你送走了,你还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呢!现在倒好,你过得好了,就不认我们了,哪有你这样把自己娘亲和弟弟赶出去的?你也忒无情了些!”
她这才说了一句,那边看着年轻些的少年便扶着妇人怼了回来,言语里满是对她的不满。
“好日子?!你当我过的什么好日子!当年要不是送我们上路的牛车半路里翻了,怕是早就被送到那种腌臜地一头撞死了!这些年我日日练功,病得糊涂的时候也不敢松懈一时,你们可曾想要来找我一回?现在倒好,你还有脸面跑到我面前来说这些,我呸!赶紧走!与你们多说一句我都嫌!”
小香莲盯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少年,眼底满是冷意。
她原本以为当年对方只是个尚在襁褓的婴孩,不懂事,并不想与他多做计较,可现下听到对方这一番没心肝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只恨不得将这两人一并打出去。
“我们不走!凭什么走?!我娘将你生下来了,你就要供养她!否则……”
“否则如何?!”
小香莲被气得不行,扬声反问。
“否则我就去外头宣扬,说你小香莲就是个不孝不悌,不侍父母的白眼狼!我倒要看看就你这样的名角还怎么继续在人前唱下去!”
那少年虽说长着一张酷似小香莲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让一旁的江小满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眼瞅着小香莲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江小满加快了步伐三两步走过去,挡在了对方的身前,冷声道,“你若是不嫌丢人尽可以去说,到时候咱们就看看到底是有些人昧着良心为了银钱卖儿卖女,十几年不闻不问,现在看到女儿发达了又腆着脸来要供养没脸面,还是咱们这嫉恶如仇不惯着白眼狼的小香莲没脸!”
江小满可不惯着他,直接三两句就怼了对方一个哑口无言,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你又是谁?这是咱们家的家事,与你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