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喑这着急忙慌的,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罢了,与她何干?!
这宫里的尔虞我诈,不是她一介小女子可以置喙的,那样的地方,还是少进去为好……
马车,重回皇宫。
“其实爷不必如此费心,亲自把人送回去的。”崔堂在边上行礼。
容九喑缓步下了马车,“今日宫里人多,若有人拦车,你们未必拦得住!”
今夜入宫的贵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连三皇子都还没出宫呢,他哪儿敢让底下人送温枳出去,万一半道上拦人,后果不堪设想。
还没走到长秋宫,便瞧见一堆人从内里出来,看样子是没落好。
“爷?”崔堂犹豫,“是贵妃。”
容九喑不温不火的上前,毕恭毕敬的行礼,“贵妃娘娘。”
“是容卿啊!”薛彩贞虽然在笑,但瞧得出来,心情不大好。
可宫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谁在帝王跟前得宠,谁就是人上人。
“是!”容九喑直起身,“娘娘这是……”
吃瘪了!
“皇上身子不适,太医说要静养,本宫便没敢在里面搅扰了皇上。”话是这么说,可真实原因,各自心里都清楚,“容卿这是要去见皇上吗?”
容九喑揖礼,“是!”
想了想,薛彩贞看了一眼身后。
婢女如春手一挥,跟随的奴才快速退避三舍,纷纷转过身去。
“有一桩小事,原不该麻烦容卿,但转念一想,这事也就是容卿最合适,毕竟……事关姑娘家的名节,交付于旁人总归不妥当。”薛彩贞皮笑肉不笑。
崔堂在边上听得有些心惊肉跳,不知道这位贵妃娘娘,又揣着什么坏水?
“不知贵妃娘娘要让臣办什么事?”容九喑面不改色,依旧保持微笑。
薛彩贞伸手,如春便将一个包袱递了上来,“萧家姑娘虽然有错,但本宫不会真的与一个小姑娘计较,走的时候换下一身衣裳,想让容卿转交回去,不知容卿是否得空?”
“这样的小事,交给底下人便是,贵妃娘娘这般大费周章,怕不是别有深意吧?”容九喑一语道破。
薛彩贞笑了笑,“衣裳虽好,但牡丹为上,终究是僭越了,若交给旁人,生出别的心思,怕是会牵连萧家,本宫实在是不忍心,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了就好!”
“娘娘仁慈,臣领命!”容九喑伸手接过。
薛彩贞深吸一口气,“如此,本宫便放心了。”
“恭送娘娘!”容九喑行礼。
等着人走远了,崔堂当即上前,“爷,这是拿您当刀子使唤,把她自个摘干净呢!您说,贵妃与萧家有仇吗?这往死里整,可真是下手毒辣。”
“是有仇,但也不是大仇,毕竟朝堂之争,素来立场不同,但她此番不是为了仇,而是为了试探。”容九喑瞧了一眼崔堂手里的包袱,指尖轻挑便已打开,赫然是萧姿进宫时的那一身衣裳,“那我便……如她所愿!”
在帝王跟前耍这点心思,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