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奔走的两人被定在原地,惊恐万分。
只是江冰镜已经没有后续的力量,小小的身躯靠着斑驳的墙往闹市走去,眼前一片漆黑,唯有神识还算灵敏,一抹一样的感觉袭来,小手蓦地往前一抓。
随从目瞪口呆地看着主子衣角上的脏爪子,这算什么?他们主子的功力退步了,怎么谁都能抓一把?
他光顾着惊讶,却没发现自家主子微微收缩的眼瞳,准备蹲下去给小孩子讲讲道理,才张嘴就听自家主子喊了两个字。
“儿子。”
如果有风吹来,石化的随从肯定已经化为了灰烬,许久,他就跟陈年失修的木门一般,嘎吱嘎吱说道:
“主主主。。。。。。主子,这这这这。。。。。。小主人?”
苍遗白双手掐住江冰镜的腋下,抱起来轻轻嗅了嗅,“确然乃本座血脉。”忽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中毒了?”
随从这才发现,小孩儿的眼睛空洞无神,“看样子是螣蛇,还是帝境。啊呀,不愧是主上的血脉,这都能活下来。”
江冰镜听他们说了半天,饶是冷静如他也不由的小嘴微张,随手一抓,把爹给抓住了。
他丝毫不怀疑对方是否说谎,因为,刻在血脉里的亲近和熟悉是骗不了人的。
苍遗白包下一座客栈,命人准备了热水等用具,全程把江冰镜抱在怀里,这样一看两张脸,是个人都会往父子关系猜。
待小二都走了,苍遗白才把江冰镜放在床上,摸着他的脑袋说道:
“且忍住些,拔毒会痛。”
江冰镜浑身一震,抓住他的手从未如此兴奋,“可以拔毒了吗?娘亲说要到圣境才可以。”
“可以。”
随从继续拍马屁,“圣境在我们主子面前,屁。。。。。。什么都不是。”脏字儿在主人的冷眼里憋了回去。
让江羽落结成心结的帝境滕王蛇毒,在苍遗白手下没坚持过盏茶时间,顺利化作黑水从江冰镜眼里流出来。
苍遗白亲手给小脸儿煞白的孩子擦了脸,仍就一副冷脸,感受到孩子微微颤抖的手,大手包裹上去,“且睁眼试试。”
江冰镜呼吸急促,缓缓睁开眼,陡然袭来的光让他呀了一声,却被一只大手遮住眼睛。
“慢慢来。”
“嗯。”
入目是五色斑斓的世界,桌椅板凳无不新奇,最吸引他的是面前这个头戴银丝玉冠,一双蓝绿眼瞳的男人,他试探地喊了一句。
“爹爹?”
刹那间好似冰雪消融。
“嗯,爹爹名唤苍遗白。”
父子俩极为相似的脸都挺平静,反而是随从感动得热泪盈眶,从怀里掏出小姑娘送的手绢擦了眼泪擤鼻涕。
“我叫江冰镜,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江羲和。”
羲和者,太阳也;冰镜者,月也。
乃是极好的名字,只是。。。。。。随从差点把湿哒哒的手绢塞嘴里。
“主子,江。。。。。。不是重明侯的姓氏吗?”
苍遗白也没想到,当年力量失控,阴差阳错发生意外的对象,身份竟如此特殊。凝视着儿子眉间虽然被隐藏起来,却瞒不过他的印记,不由得心里微微起了涟漪。
“你娘亲,可是江羽落?”除了那女人,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和他生下三重纯血的后代。
江冰镜曾经以为最厉害的人是娘亲,但现在不是了。
忽然间,他又戒备起来。想起娘亲说过的,要是被爹爹发现,就会把他和哥哥从娘亲身边夺走。。。。。。
“下来,去见你娘亲。”
“不行!”江冰镜迈开小短腿儿拦在她面前,聪明的小脑袋飞速转着,“娘亲她不喜欢男人!”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娘亲不想多个男人在身边。
但停在苍遗白耳朵里却是:原来江羽落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