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今樾一顿。
孟春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不是张今彦,在这之前就知道了。”
张今樾明显愣了一下。
良久,才磕磕绊绊的开口:“那你——”
话刚开口,便收了音,没敢继续说下去。
孟春盯着他问:“我什么?”
张今樾被她看得心里一颤,直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来说会很重要。
特别重要。
于是,他迎上她的视线,声音很轻:“那你为什么还愿意理我?”
“冲突吗?”
半天没动,孟春有些腿麻,她稍稍活动了一下腿。
张今樾习惯性的想帮她捏一捏,手刚抬起来,又想起什么似的,默默收了回去,掩饰似的摸了摸鼻尖。
孟春慢慢捏着腿,语速也不快:“我应该和你说过吧,之前和张今彦订婚的事儿。”
张今樾点头:“刚来的时候就说过了。”
“所以,”孟春停了动作,垂眼看他,“你为什么会觉得,在那件事之后,我和张今彦还能继续做朋友?”
张今樾被她问了个懵。
孟春又问:“还是说,你以为我非他不可?”
张今樾近乎脱口而出:“不是。”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张今樾说不出口。
他该怎么说,说他从小到大一直活在张今彦的阴影里;说他永远是双胞胎中不被选择的那一个;还是说他好像对自己哥哥的前未婚妻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这桩桩件件,好像哪一个都上不了台面,见不得人。
偏偏孟春还在继续问:“为什么将错就错的背上了张今彦的名字?”
为什么呢。
张今樾忽然想起一件事。
三中的老师们常常戏称,老徐用一个面包为三中换来了一个厉害又帅气的校医。
时至今日,他仍记得那个面包的味道。
软糯的面包皮,裹着紫米的甜香,很普通又很常见的紫米面包,却是他那段时间以来,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