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李克将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很是尴尬的望向坐于一旁的上卿王平。王平站出道:“太子,臣有一虫可举荐到迁陵做县令。”迁陵的地势很重要。迁陵位于秦的洞庭郡,经酉水河,是当年信件,物资往来的主要通道,从酉水顺流而下,到达沅水,需要走上一天的时间,崎岖不平的山路,乃然险峻而坎坷,这条小路是通往巴蜀的必经之路。在这里长年生长芦苇和野果。太子深知迁陵的重要性,问道:“上卿所要举荐的虫是谁?”上卿王平道:“秦校尉将军禄,在灭楚的战争之中它立下汗马功劳。”太子立即的同意下来,道:“传禄入宫吧。”
秦将禄入华阳宫,叩首一拜道:“太子殿下。”太子抬眼望去道:“你就是禄。”秦将禄答道:“末将正是禄。”太子道:“听王卿讲你在灭楚的战争之中立有战功,就封你为迁陵县令吧,旨意上传于父皇,你先前往迁陵,圣旨即日就可以到达。”秦将禄叩首道:“末将遵太子令。”随后便退出。
在咸阳城内的街道之上,虫来虫往,很是繁华。有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奔来,长鞭抽打在一个百姓身上,喝道:“闪开。”气焰是如此之嚣张。刚好撞见太子师曹爽的车驾。曹爽探出头来道:“目无王法了,那是谁的车驾?”仆从跟上道:“老爷,那是中车府令的车驾,嚣张跋扈没有谁敢招惹它们。”曹爽道:“冲上前拦住它们的车驾。”驾车冲上横档在街道的中间。一个急刹调转停下,一个仆从恶狠狠的道:“妈的你们不想活了,识相的话给老子闪开,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太子师曹爽走上道:“你们就没有王法了吗?在街道之上横冲直闯,你们是那个府上的下虫?”一个仆从上前恶恨恨的道:“老东西,你这是不想活了吧,中车府令的车你们也敢拦。”一鞭子抽打下来,曹爽的儿子曹用护上来,抽打在它的背上。曹爽推开其子走上道:“你们无法无天了,我定要将你们拿下治罪。”中车府令府上的仆从更是嚣张的道:“谁敢治我们的罪?”太子师当街遭到殴打,其子曹用殴打成重伤。马车扬长而去。
其子曹用在府中没有几天就死去,在曹府摆上灵堂,一直没有下葬,等待太子前来。太子听闻此事之后,赶到曹府,道:“先生。”太子师曹爽迎上跪下道:“太子。”太子见曹爽的脸上淤青未散,道:“先生,是谁打的你们?”曹爽道:“一个仆从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我儿体弱,为了护我被它们打成重伤,最终……。”望向灵堂是泣不成声。太子扶起曹爽道:“先生节哀,你放心,曹用不会白死,我定要给你一个说法。”曹爽再次跪下道:“谢太子。”太子望向灵堂,许久之后才肯离去。
入华阳宫。王平入华阳宫拜见太子道:“太子。”太子抬头道:“王卿请起。”王平起身坐于一旁,太子道:“先生当街遭到殴打,此事王卿你听说了吗?”王平道:“此事臣已明了,经多方调查取证,肇事者正是中车府令良畜的养子赵扬,此子倚仗着中车府令为它撑腰,嚣张跋扈,强抢民女,欺压百姓,目无王法。城中的百姓都惧怕它的实力,不敢上告。”太子怒而起身道:“不管它是谁的儿子?地位是多么的高贵,只要触犯了大秦律,同罪,入府拿虫。”
深夜,王平带兵冲入良畜府。赵扬走出道:“你们是什么虫?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王平走出道:“进府搜。”赵扬望向左右,左右冲出,赵扬站于后道:“我看你们谁敢搜?”府中有数十个打手冲出,拔出腰间的长刀。赵扬站于它们的身后,道:“王平,这可是中车府令的府邸,我父可是陛下身边的宠臣,识相的话带上它们赶紧离开。”王平道:“赵扬,你敢抗法吗?抗法如同造反,灭族的大罪。”王平退后道:“抗法者可就地处决,不必上报。”官兵手中的戈矛向前逼近。赵扬顿时认怂了,道:“王大虫,有话好说,何必在府中动武呢?这对谁都没有好处?王大虫,你和我父都是陛下身边的宠臣,因此双方不和,大可不必。”王平道:“赵扬,你可知罪?”赵扬摊开双手道:“我何罪之有?”王平道:“你当街殴打朝廷命官,曹公子被你们打成重伤,医治无效而死,难道这不是你所为吗?”赵扬乃然还在抵赖,道:“此事我不知啊!顶多就是管教下属不严,言词教育就行了。再说我的仆从只是给它们一个教训,谁知道太子师曹博士的儿子是这么的不经打,昨天晚上就死了。”说完之后又是冷笑几声,道:“我愿出千金为赔偿,此事就不再追究了,以免伤了和气。”王平道:“强抢民女,欺压百姓,这又是为何?”赵扬摆摆手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上卿王平也不想听它狡辩,下令搜查府邸。赵扬上前阻拦。王平决绝的道:“本官是奉命办差,你们谁敢阻拦?”赵扬走出有些傲慢的道:“不知大虫是奉谁的命令?”王平道:“太子之令,要本官去将太子请来吗?”赵扬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有退到这些仆从之后。王平面向身后的官兵,道:“进入搜。”此时的赵扬突然的抬头,尽量的保持着镇定,道:“且慢。”王平将目光注视到赵扬的身上,道:“你还有何话可说?”赵扬又是故作言笑的道:“大虫,若是你没有搜出什么,那么你这是在污蔑了,到时候定要在陛下面前要你说个清楚。”王平道:“不用惊动陛下了,本官自会在太子面前请罪,免去我一切官职。”赵扬不停的点头道:“好,好,扬记下大虫这句话,到时候可不要后悔,进入搜吧。”王平举起一手道:“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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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冲入府邸,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后院之中有一个楼阁。王平走进后院,转来转去,见林荫处有一口枯井,枯井在一个小径之旁,小径通幽。赵扬见它们冲进后院,开始慌了,走进拦在前,道:“此处是养父的书阁,养父处理各种案件均是在此,有所不便,还请大虫见谅。”赵扬的眼神之中有些漂浮不定了,时不时的瞟向那口枯井。王平有些疑惑的道:“怕是有什么见不得虫的勾当。”赵扬强颜而笑,道:“不曾有什么见不得虫的勾当。”王平严词的道:“那你怕什么?”赵扬故作言笑的望向四周道:“怕!我怕了吗?”王平望向身后的官兵道:“上楼阁搜。”官兵冲上楼阁,用刀劈开锁链,推开。
王平向这个枯井走去,赵扬跟随在后。王平站于枯井之旁,叫出一个官兵下枯井打捞,看能从这枯井之中打捞出什么来。将绳索绑在腰间,上面的官兵拉着绳索下枯井。王平站于枯井之旁俯视而去。赵扬站于王平的身后,时不时的偷看,可见它开始心虚了。稍时,从枯井之中传出声音,道:“拉我上来。”枯井之上的官兵将枯井之中的官兵拉了上来。王平走上问道:“枯井之中有什么?”这个官兵答道:“大虫,枯井之中有一具尸体。”枯井之中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是一具女尸。女尸的皮肤开始腐烂,又见其衣衫不整,胸前被撕扯而开。王平转身望向身后的赵扬,道:“赵扬,你来看看,这女尸是怎么回事?你能向本官解释吗?”赵扬耷拉着脑袋,说不出一句话。王平提起赵扬在女尸之旁道:“你看。”赵扬的身体更是瘫软下去,被两边的官兵夹在中间。在楼阁之中,一些官兵抬出几口大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身后有多名民女跟出,跪在王平的身前,哭啼的呼道:“老爷。”王平站于女尸之旁道:“你们谁认识这具女尸?”一个民女抬眼道:“它是邻村头的娟子,我们在河边洗衣服之时,遇到不知是谁府上的家奴,强行的将我们带走,关在这个楼阁之中。有一天晚上,娟子被这帮家奴带走,之后就没有回来了。”赵扬被官兵押下。王平面向这些被抢来的民女道:“你们可以回去了。”一个民女抬眼道:“老爷,这是真的吗?”王平道:“真的,你们可以回家了。”这些民女跪下磕头,呼道:“青天大老爷。”王平派出官兵将这些民女都送回家。
赵扬与其肇事者都下了大狱。王平回到太子行宫,也就是华阳宫,向太子禀报。太子笑道:“明日王卿与咸阳令一同审理此案,罪名属实开刀问斩。”王平叩首行礼道:“遵旨。”太子起身走出道:“王卿,我们一同去探望先生吧。”
太子与王平一起走出华阳宫,坐上停于宫门之前的车辇,奔向曹府。车辇在曹府的府门之前停下,王平上前去扣门。待门丁开门之时,王平站于府门之前道:“太子前来拜访。”门丁将它们迎进府门,太子师走出跪迎道:“太子。”太子立即扶起太子师道:“先生请起。”曹爽将它们迎进厅堂,太子转身问道:“先生好些了吗?”曹爽站于一旁很是恭顺的道:“太子请上坐。”太子走上坐于几案之前,曹爽与王平坐于两旁。曹爽坐下之后道:“多谢太子的关心,现在好些了。”太子道:“先生一定要保重身体,日后需要你的辅佐。先生请放心,明天审理完毕之后,赵扬伏法,曹用不会白死。”曹爽问道:“太子打算如何处理赵扬?”太子道:“按大秦律,斩立决。”曹爽走上劝阻道:“太子,不可。”太子有些不解的道:“先生,你这是为何?”曹爽道:“良畜无子,赵扬又是它的养子,视如己出。良畜的手段是极其的阴辣,太子如何斗得过它?加之良畜是陛下身边的宠臣,身居中车府令,位高权重。它经营多年,朝中的实力更是盘根错节,若此时杀了它的养子,待陛下千秋之后,它会对太子不利的。”太子道:“待我继承大统之后,定会除掉它。先生,现在我应该如何去做?”曹爽道:“太子现在要做的就是隐忍,待明日出了结果,将罪证送到陛下处御览,让陛下做决断。”太子顿时明白了,起身道:“好,先生这个方法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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