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
报出这个名字,睚呲还有点小骄傲。
没别的原因,他单纯就想在陈海面前炫耀一下。
“堕天使路西法?”
“就是他。”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怪诞了。”陈海边说边把路西法的嘴掰开,瞅瞅他的牙口,仿佛古时候有钱人挑选奴仆:“有这么弱的神吗?”
“小主子,神”
“我上周才俘虏了一个能召唤炽天使的家伙,说不定他俩还认识。”
睚呲一脸错愕,他终于觉察到哪里不对劲儿。
简单来说,时间不对。
他明明在路西法的结界中才待了不到两个小时,怎么一出来就是大白天了?
不对,不对,时间跨度应该更大才对。
睚呲怔怔看着往来反复的车流,过了好久他小心翼翼的问:“现在是几月几号?”
陈海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拿给他看。
睚呲看完之后顿时傻眼。
已经过去一周了。
想到路西法临死前说的那句话,睚呲苦笑不已。
难怪他最后叫嚷着自己没有输,感情是这个意思啊。
“你怎么傻了吧唧的现在?”陈海看不惯他这德性,忍不住在他的后脑勺扇了一下。
睚呲回过神来,紧跟着他脑海中立马蹦出个念头:不行啊,小主子阵前拼命,他不鞍前马后伺候着道理说破天那也是他的不对。若是待会儿陈海怪罪下来他该如何应对?每到这时候,他脑子就转的飞快,陈海对待自己人一向宽厚,哭一哭,闹一闹,这事儿说不动就能翻篇了,思及此,睚呲抽抽鼻子,调动情绪,嗷的一声就放声大哭。
能不能达到目的尚且不论,陈海被他吓了一跳却是真的。
“小主子,老奴救驾来迟……”
睚呲说哭就哭,哭的是连鼻涕带眼泪,见他还要下跪,陈海实在忍不了了,一脚将他踹翻。
“别整这死出,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
睚呲赶紧爬起来,无意中一瞥,发现自己的手脏了陈海的裤子,他又要开哭了。
陈海知道这老小子故意整这死出恶心他,气得七窍生烟,话都说不利索。
——行,你这么玩是吧?老子还不奉陪了。
思及此,陈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背起手转身就走。
睚呲紧忙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
陈海走得飞快,他也走得飞快。
一转头,陈海就看到他长着一口大黑牙,眉眼皆弯,笑得那叫一个下贱,当真是汉奸啥样他啥样。
陈海受不了他了,索性甩开两条腿在大街上狂奔。
于是大街上就有了这一幕。
一个猥琐老头,提着颗血淋漓的人头厉鬼索命般逮着个年轻人不放。
幸亏这里是阿姆斯特丹,这一幕要是发生在国内准能上新闻头条。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道窥视的目光穿过人群,悄无声息的附着在这一主一仆身上。这道目光的主人此刻就站在街对面。
那是一个黑衣老者,撑着一把黑伞,明明长相俊朗、身材高大,偏偏他的存在感稀薄的就如同道路两侧的行道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