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国主这是准备向司马就下手了。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万丈高楼一夕倾覆的例子数不胜数。司马家又岂能例外?
人心浮动。
手握兵权的司马系将领不约而同想到了造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们互相打了个眼色,陆陆续续离开大殿,然后在点将台下集合。
就在这时国主内侍突然到场,以国主的名义邀请的他们去凯旋楼参加宴会。
都不是刚入官场的雏儿了,谁听不出来这是变相软禁?
完了,司马系一众将领无不深感无力。没办法,国主相邀总不能不去吧?更何况千牛卫还在旁边盯着,大凡他们嘴里敢说一个不字,不死也得脱层皮。
除了他们朝中的大员全都在此,就连司马亮也包含在内。进入凯旋楼之前,内侍拿走了他们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凯旋楼内还布置了信号屏蔽器。
对外的说法是国主感念大臣劳苦功高,特大宴三天,以酬其劳。此后,外界只能通过宣慰司放出的现场视频了解这次宴会的内容。
几家欢喜几家愁。
司马系大员个个如丧考妣,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国主磨刀嚯嚯,只等一个时机就会发起雷霆一击。
他们都清楚,国主给了昆吾山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这场权斗大戏就会见分晓。
与此同时,一架专机从京都机场起紧急赶往旭城。这架飞机上坐着的是天家仪仗队。
凯旋楼顶层大厅,一众大员正在一起通过大屏幕观看处刑现场实况转播。
他们先是看到一片郁郁葱葱林原,继而看到林原之上,有一衣衫褴褛的白发老翁踏空而立。
国主并未现身,内阁首辅张俊辰也不在席中。此刻,这君臣二人正在一包间里通过监控摄像头观察一众大员的反应。司马家危在旦夕,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他们平时城府再深也会露出端倪。
很有意思啊。
很多司马系大员的死敌竟在此时露出紧张的神色。
藏的真够深的。
国主喝了杯酒,抬眼问那张俊辰:“张公,你觉得什么时候给岭南军换个天合适?”
“微臣以为,昆吾山问剑司马家之时最为合适。届时司马家首尾难以相顾,国主趁虚而入,定能一战定乾坤。”
张俊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已得知丹阳山掌教已死。没了丹阳山掌教这座靠山,拔除司马家这颗毒瘤就容易了许多。
可笑大厅那些大员还在为丹阳山掌教的生死揪心不已,国主放下酒杯,沉吟片刻,他挥了挥手:“去做吧。”
“微臣告退。””
没人知道,国主登基前的那一晚曾宣张俊辰入宫,秉烛夜谈。也就是那一晚,他们君臣二人商议出拌倒司马家的计策。
一盘棋,光布局就用了十年。
还真是十年磨一剑啊。
这把剑已经磨的足够锋利,而今总算能出鞘了。
国主下意识攥紧酒杯,眼中不觉已有杀意涌动。
……
陈海至今还记得掌教师尊给他上的那一课,只要你能撬动大势,就不需劳心劳力,因为自有共同利益者出手助你成功。
现在陈海就是这么做的。
只要他杀了丹阳山掌教,这事就算成了。
所以说补刀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个老匹夫命真够硬的,这都不死?
陈海暗骂一声晦气,穿戴好纳米机甲,起身朝丹阳山掌教飞去。
……
丹阳山掌教硬扛十二枚洲际导弹,最后还有半口气在。爆炸平息后,山地变平原,平地变深渊。丹阳山掌教簸箕似的张开两条腿坐在焦土上,脸上无悲亦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