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大宅和李家大宅一样的风格,是一座古典的带有游曲回廊的大宅子。凤辞被分出来已有半年,已有半年也未曾回来,再次踏入又是一种心态。
凤家族长凤越、族长夫人农玉幽都已年过六十,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
凤辞带着宋榴花给二人行礼,“父亲、母亲,儿子带着娘子给二老请安。”
凤越脸上淡淡的,“嗯。”
农玉幽脸上带着浅笑,“起来吧,一家人,没这么多讲究。”
“阿辞,这段时间可过得好?”
凤辞笑道:“儿子很好,父亲和母亲可好。”
“我和你父亲很好。”农玉幽微微颔首。而后将目光看向宋榴花,淡淡地说道:“你终于舍得带你媳妇回来看看,这张脸和你倒是相称。。。”
宋榴花听出她语气中的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只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心底翻了个白眼,难怪凤辞很少说主宅的事情,她能说不愧是大户人家的父母吗,亲情淡薄地有些可怜。
凤辞浅淡一笑,并未说话。自从他废了,父母对他的态度同以往全然颠覆,他早已不在意了。目光在凤镜、凤珠身上转了一圈,看见他们眼底的跃跃欲试,眼底的嘲讽一闪而逝。
果然,农玉幽的话还没说完,凤珠不耐烦听这些磨磨唧唧的话,跳出来大声控诉道:“爹娘,你们还不知道吧,四哥得了颗定颜珠,他却吃里扒外,将这颗定颜珠交给了云家。
“什么!”坐在上首的凤越坐不住了,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向凤辞,“老四,你五妹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这事大哥也知道。”凤珠扯了扯凤镜。
凤镜也跟着谴责道:“四弟,你是凤家人,这样的好东西,怎么能便宜外人。”
夜飞鸾、路沉溪看着凤珠和凤镜言之灼灼的样子,心中一惊,看向到了这时候还不露声色的凤辞夫妻,心里暗想这二人藏得可真深。
凤庭、凤瑞对视一眼,不赞同地看向凤辞,“大哥说的对,四弟,你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给自家人用,却愿意给云家人,就算分了家,也不该做这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你若是对家族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就是,咱们一家人,还能让你吃亏。”
凤镜很满意老二、老三站在他这一边,对凤辞说道:“你去把这颗定颜珠要回来吧。”
“对,必须要回来!”农玉幽吃惊还有这么一回事,脸上高高在上的淡然装不住了,一双眸子看向凤辞全是火热,“老四,只要你把这定颜珠要回来,爹娘就不怪你。”
凤越直接下了命令:“老四,就按你大哥的主意去办。那云家要什么补偿,族中替你出一半。”
宋榴花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据她所知,凤辞分了家,已经白纸黑字签下契书,持续上供家族百年,除此之外,剩下的都由自已都由自已支配。而今年的供奉,凤辞被分出来的时候,已经扣除了的。
凤辞早在凤镜试探的时候,便知道他们在打定颜珠的主意,除了最开始的气愤,如今已经没什么情绪了。
他这次来主宅,一来是带妻子拜见父母,二来也想将此事说清楚,免得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家族以为他好拿捏。他已经被分出去了,即便当家做主的族长,也得按规矩办事。
凤辞不疾不徐地说道:“云家已替我重新炼制了飞舟,定颜珠作为我们此次交易的筹码,自然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且族有族规,我按契书办事,今年的供奉已经结清,这定颜珠由我自已支配,并无错处。”
他目光看向凤越,“我已经被分了出去,肩上顶着家族百年供奉、及手下一百多户人家的衣食生死,重新炼制飞舟乃是必然,您知晓,重炼飞舟花费巨大,我羞于向二老伸手,便只能将定颜珠送出。”
他目光扫过凤越、农玉幽夫妻,缓缓笑道:“儿子如今成了一届废物,儿的难处,想必父亲、母亲能懂的。”
“好,好。。。你分出去了,家族管不了你了,父母也管不了你了,以后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凤越面色黑沉,一甩袖子走了。
农玉幽责怪道:“你怎能如此说,看把你父亲气的,若你将那定颜珠要回来,我就和你父亲求情,让他消气。”
凤辞盯着农玉幽的眼睛,忽然一笑,“母亲,定颜珠不可能要回,您就当没听说过此事。家中事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凤辞带着宋榴花离开。
农玉幽重重地拍了拍桌案,“老四,你今儿就这么走了,往后我和你父亲便不会再管你!”
凤辞背景一顿。
凤镜、江雪等人劝道:“四弟,你又何苦违背父亲和母亲的心愿,只要你将那定颜珠要回来,二老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