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便识相地离开了。
背对着他们的姜瑶依然紧闭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听着何存濮打完电话离去,房间里静默良久,姜瑶才睁开了眼睛。
望见空荡荡的病房。
她拔下手背上的针头,摸出枕头下的钱,抱着孩子悄悄离开了。
“二少爷,那女人离开了!”
何存濮盯着点滴一滴滴往地板上淌,声音冷得像冰,透着狠劲:“她跑不了多远的,天黑前把她逮回来。”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姜瑶蜷缩在漆黑又闷热的老屋里。
这是她外婆从前住的地方,何存濮对此地一无所知。
这一带已经是要拆迁的区域,居民早就搬光了,水电也都断了,整个地方像座荒废的城。
姜瑶心里清楚何存濮在四处找她。
她不敢离开城市,打算先躲一阵子,等风波过去再另寻出路。
本以为身上那千把块钱能勉强撑一阵,可孩子偏偏生病了,高烧不止。
自己肚子上的伤也发炎了,每天都疼得厉害,不见好转。
“你家孩子的状况不妙啊,发热这事儿可大可小,不能拖,赶紧去医院吧。”
药店的店员焦急地劝说着。
姜瑶眼看着孩子连哭声都弱了,奶也不肯好好喝,整天哭泣,觉都睡不安稳。
实在没办法,她只好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孩子烧成这样,你才来?”
接诊医生责怪她不尽母亲的责任,孩子随即被紧急送往了急诊室。
“你儿子得住院,你去楼下交费办理住院。”
姜瑶望着单上以“2”开头的几位数,整个人愣住了,身上只剩下八百多块。
这还只是初步的花费,要住多久院,需要用哪些药,都是未知数。
但在花钱之外,她更害怕的是何存濮会查到医院来。
“你怎么还愣在这儿,手续办好了吗?我们要安排病房了。”
医生见她面色也不太好,又问道。
“孩子他爸呢?孩子还没一个月,你不应该坐月子吗?怎么一个人来的?”
姜瑶没有多做解释,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那张名片上。
何霆舟,衡叶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