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气得只跺脚,高跟凉鞋敲得笃笃响,说,不行,该我吻你了,你也把眼闭上。
二虎就把眼闭上了,而小雅呢?不去吻他,只是伸出手指在他脸上碰一下,嘴里做出响声。可她刚把手伸到二虎脸上时,二虎眼睛睁开了,一把把手抓在手中说,我逮住小偷了,还伸呢,咋办?
小雅连说,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吻。然后就趴在二虎脸上去了,一只手顺便牵住了二虎的耳朵,还没靠上,又被拉开了。
你真狡猾。二虎说。
还不是向你学的吗?小雅说,该洗头了,你讲故事吧?
讲就讲,就讲个素的,文雅点的。二虎说,从前,有弟兄两人,在农村种庄稼,经常犁田打耙。你知道犁田打耙吗?
小雅说,我家就在四川农村,怎么能不知?
二虎说,这是农村方言,大众难听懂。
小雅说,讲吧,我听得懂。
二虎说,弟兄俩活了三四十岁了,没有进过城。改革开放了,农村也通了车。兄对弟说,咱俩明天背点米,换点钱,进城看一看,坐一回班车。弟说,像我们这样傻头傻脑的,进城别叫人不笑话?城里人文化高,要笑话我们,那我们真是丢人丢大了。兄说,你担心多余了,听说进城,少说话就行。要说话,少说土语,也就是当地农村用语。弟说,也行。兄弟俩天没亮就出发了。把粮卖了,换点钱到了城里。城市里巷道宽,弟说,哥,这地方怎么这么宽呀?比俺那田沟宽多了。又用脚丈量了一下说,有俺那田沟两耙宽呢。哥一听不对劲儿,这不露馅了吗?就骂:叫你不要说话,你偏要说话,尽说丢人话,这是在城里,要是在田里,我一耙钩打死你。
小雅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招呼着说,好了,好了,你也太幽默了,快去洗洗,要不,我用耙钩给你捞捞?
正说笑间,手机响了。二虎吓了一大跳,掏出来一看,才放下心,是原来的手机号码?打开手机,对方是雪小姐。
雪韵花说,好潇洒呀?洗够了没有,我可在外等急了呀。
二虎听这声音,就想把手机关掉,但又想到那美妙的第一次,觉着还是问一问好。二虎说,是小雪吗?有什么事?
雪韵花火了,骂道,问你妈的头呀,你好安逸!你已把姑奶奶我忘了?我告诉你,你的尾巴还在我手里呢,你以为逍遥之后就没事了,我限你五分钟以内出来,我在大门口等着,否则……叭,手机关了。
小雅说,你妻子吗?怎么这么凶!
二虎说,你唠叨什么?我走了,她像魔鬼,哪有你长得漂亮。
二虎穿上衣服,从口袋里掏出钱,随手捏了一沓人民币,对小雅说,辛苦了。我顾不上去刷卡,你替我结。
小雅说,要不了这多吧?
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这回小雅主动上来亲吻了二虎一口。
二虎好像没感觉,吻后,他用手擦了擦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