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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雪盯着他看,显然是不信。
“他们真的过得不错——!”溥铦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说。
“你怎么知道?”
“我都看到了!”他简单地说。
“你每天去能看他们多久?不过是一时一刻。”文雪看他一眼,目光尖锐:“那你知道他们
平时么?”
“……”
“你就这么肯定太妃对他们就像你看到的那么好?”
溥铦只是用手指搔搔眉毛,没讲话。
“他们又不是她的亲……”
“这完全是多虑!”他截住她的话:“你根本不必这么想,即便老太太不是他们的亲奶奶,
她也不会对两个孩子坏到哪里去!”
“就算这样,可那帮太监呢?我们不在身边,太妃又不可能一天到晚陪着他们,他们万一受了欺负呢?”
溥铦一看她满脸认真的样子,乐了。
“你笑什么?亏你笑得出。”文雪喉头一阵哽咽,眼圈也红了。
“你太敏感啦。”溥铦轻声劝慰道:“怎么可能呢?那帮奴才没那么大胆子。何况太妃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胆子还大到在她老人家眼皮底下犯事儿的地步。”
“溥铦,”文雪抬起头,双眼泪闪闪地恳求他:“你答应我,等我生完孩子,你就把他们接回来。我们还像过去那样,团团圆圆地在一块。”
“我……”他有点迟疑,眼睛望着别处。
“你说啊。”文雪有点急,她是容不得他有半点的犹豫的。
“好,”溥铦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答应你。”
可是他能么?
他不知道。
自从住进这所皇宫,溥铦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位已故的大哥在用动各种各样虚无飘渺的词儿在束缚他,消耗他,什么“责任,孝心,帝业”……种种加起来的实质就是——他在变。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他越来越短的睡眠上,也体现在他越来越灰的脸色上,越来越消瘦的身板上,和一双日渐凹陷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在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