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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她把手上的奶瓶放在地上,拿出山呼万岁的嗓门来请安:“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然后就五体投地了,溥铦从上面看都疑心她把脸都贴在地上了。而齐大忠从没像现在这样忍着笑。
“起起来吧。”溥铦挺郁闷地看着这个奶妈说:“请个安嘛,何必这么大声。”
“谢,谢皇上。”白奶妈的声音明显小了不少。
“来给孩子喂奶?”
“是,是。”
“噢,”溥铦点点头,开玩笑地说:“平时我来的时候怎么都没见你啊?是不是掐着时间算我啥时候来啥时候走,好避开我呀?”
“没,没有。”白奶妈还是有点结巴。。
溥铦扭过脸看女儿,同时向她伸手说:“把奶给我吧。”
白奶妈双手握着奶瓶,不敢上前去。齐大忠几次做手势让她去,她都笑不是笑哭不是哭地看着齐大忠,她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齐大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怕皇帝,所以替她把玻璃奶瓶递到皇帝手上。
溥铦看是齐大忠送来的,顺势看了一眼奶妈,神色漠然。奶妈白氏脸色煞白,浑身上下的
血都凝住了。
溥铦没再注意她,只是把奶点一滴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试温,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奶嘴递到女儿嘴边。
女儿很快有反应了,闭着眼睛“么么么”地吮吸起来。可是溥铦毕竟那么久没喂过孩子了,当年的技巧早生疏了,很快孩子呛着了。他身后的白氏一下急了,她赶忙上前,把溥铦和齐大忠给挤开,熟练地打开保温箱,把格格抱起来,轻轻地用手拍她的背。
孩子很快安静下来,吧咋着嘴,被放回了保温箱里。
还没等她回头,溥铦就把奶给递到她身边。白氏看也没看,直接拿过来,一边喂,一边嘴做“么么么”的吮吸声。一瓶的奶慢慢被格格给喝完了。
溥铦在旁边专心致志地看,奶喂完了便问她:“刚才我喂怎么就呛了?”
奶妈白氏没敢看他,半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这喂奶,是个耐性活,格格的食管小,不能快来,只能慢慢地喂。”
溥铦听后笑,左看右看就是不离她的脸,看了半天他说:“你为什么总低着脸?”
“俺,俺长,长得不好。”
“长得不好?要真是长得不好,我也不会让你做我女儿的奶妈。”
“俺……俺……”
“俺”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溥铦绷不住乐了。
“其实我记得你。”
白氏听了,头低得更下去了,那潜台词好像是:“奴才就怕皇上您记得俺。”
“实在是过目不忘啊——”溥铦打趣地说。
齐大忠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们的话,试探地问:“奴才听说白嬷嬷和皇后娘娘认识,难道和
皇上也认识?”